心底翻江倒海似得有情绪不断的波动着,他只觉得喉头有些哽涩,最终压抑着自己翻滚的情绪,清冷的出声:“生病了就去医院看看,别只顾着你那破公司,有钱也要有命花才行。”
时南的话说的并不好听,甚至显得有些尖酸刻薄。
苏老太蹙着眉,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了拉时南的袖子,显然对于他这样的话,觉得很不应该。
时南撇了撇嘴,也不再开口。
时骞却因为时南的话,身子猛然的僵了下,待他再去看时南的时候,时南已经撇开了视线,没有再看他。
而就在这时。
一阵手机的震动声突兀的响起。
助理瞧着一脸失神的老板,忍不住开口提醒:“时总,您手机响了。”
“嗯。”
反应过来的时骞下意识的将目光抽回,意识到自己失态,微有些尴尬,伸手捂住嘴,低低的咳嗽了一声。
苏老太看时骞掏出手机,便开口道:“那我和阿南先上去了。”
“好。”
时骞谦逊的开口,视线一直看着老太太离开的背影,以及时南明显强撑的姿态。
“时总?”助理看着时骞只是握着手机不接电话,一时有些疑惑。
可是,还没等他将这份疑惑收起,便看到了一抹由远走来的倩影,而对方的耳边,也正拿着一部手机,在打电话。
那高跟鞋的声音很清脆的一声接着一声。
时骞抬头看去的时候,江姿蔓已经停下了脚步,相隔不足五米的距离,江姿蔓收了手机,一张精致的脸上,虽然有些苍白,可是却依然漂亮而精致。
一个三十八的女人,看上去却年轻的像是二十五六的年轻女人。
卧房的更衣室内,其实还有一扇门,因为柜子门的遮挡,从而容易让人忽略,那里头其实还有一间隔间。
时迦捧着画,她的动作很是小心翼翼。
厉津衍站在她的身后,没有吭声。
而一路走过来,时迦也显得特别的安静,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还说了什么吗?”
一路的无言,在站在那扇门前的时候,时迦突然顿住了脚步,出了声。
而时迦口中的这个他显然不是别人,是时骞无疑。
“他听说你一直在收集你母亲当年的画作,所以把画送来了。”厉津衍也没瞒着,思忖着,罗列了一个大概,出了口。
时迦没再吭声,或许,她也不知道这一刻该开口说些什么,她默默的从手腕掏出那条链子,而厉津衍也看到了,那上面有一枚时迦从不离身的钥匙。
“帮我拿着画。”
时迦将怀中的画塞到厉津衍的手里,也没更多的话,而是将那一枚钥匙取下来,打开了隔间的门。
隔间内的光线十分的昏暗,没有光,可却还是让厉津衍能够清晰的分辨的出,这是一间画室。
虽然不大,可是显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拥挤。
“啪嗒”一声,白炽灯被打开。
原本幽暗的环境,一下子光线充裕。
画室内摆放着不少被框好的作品,有的挂在墙上,有的搁在桌上,满满当当的。
时迦走进去,她的视线在画室内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一面空的墙面上,也不管此刻跟在自己身后的厉津衍是何种表情,她径直从一个抽屉取出足榔头和工具,然后从将板凳拖过去,站上去。
“要我帮忙吗?”
厉津衍看着时迦那流畅的动作,仰头看着她在敲敲打打的动作,唇角微启。
时迦赤足踩在板凳上,光洁而白皙的小脚偶尔踮起一下,厉津衍出声的同时,她正好转身,很是自然的将视线看向那个突然比自己矮的男人,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将榔头递给他,又示意他把画交给她。
厉津衍倒也没犹豫的将画递了过去。
时迦指了指她所在的墙面的正前方两米的位置,出声:“你站那,帮我看看挂正没有。”
“好。”厉津衍依言站过去。
时迦踮起脚,将画挂上去,纤瘦的身体几乎贴近墙面,她没转身:“这样行不行?”
“往左一点。”
厉津衍出声。
时迦稍微转动了一下,轻巧的偏过头看他:“好了吗?”
白炽灯下,厉津衍的面孔清晰的映入时迦的眼帘中,菱角分明的面庞,薄唇噙着一抹弧度,原本那个戾气十足的男人,此刻显得别样的清隽儒雅。
这一眼,显然晃了时迦的眼。
让她有那么一瞬的溜神——
“还要往左一点。”
厉津衍回看她,却只是一眼,便再次落回了画上。
时迦的脸有些发烫,心底一阵唏嘘。
明明已经看了很多遍,竟然还会让她看愣住。
腹诽的同时,时迦迅速的转回了身子,依着他的说法,又将画往左边挪了挪。
只是,当她正欲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
突兀的——
一双胳膊突然圈主了她的腰,双腿猛然悬空,她还来不及反应,背脊便抵上了一个结实而炙热的胸膛,那沉闷的心跳声,透过紧贴的线衣传递到了她的身上,那么清晰,那么强烈。
她嘘了一口气,人已经被身后的男人一把个抱下凳子。
厉津衍唇角带笑的看着她脸上那古怪的表情,出声:“吓到了?”
时迦扭过头,唇却不小心的擦过了他的唇角,愣了一愣,却又没事人一般的开口:“突然这么一下,不被吓到才怪。”
虽然这么说,看是时迦的心情却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