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石小达在犹豫了一会后,只好先伏下了身子,轻轻的拍了拍它的肩膀说道:“阿喜,是我。我来救你了,你…………你还撑得住么?”
阿喜缓慢的抬起了头,石小达心中又是一酸,因为终日受那鹰犬折磨的关系,阿喜的双目已经血糊一片,根本就无法看见东西。不过它似乎听出了石小达的声音,随后,苍白的脸上,居然挤出了一丝笑意,只见它柔声的说道:“我没有事……我早就习惯了伤痛,只要圣君大人能没事,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石小达…………你既然回来。是不是已经联系上,联系上他们了?”
阿喜的声音已经哑到需要凝神才能听清的地步,多亏了它,世生他们才能重新夺回主动的权利,而一想到它所做的牺牲,石小达心中满是酸楚,所以不管它能不能看见,石小达仍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嗯,我们已经想出了唯一能救圣君灭阴王的办法。你,你先别说话了,我这就救你出去!”
说完之后,石小达一拳打断了那根木柱,随后脱下了袍子。将阿喜的小腹简单包裹后,把它抱起来便跑,一路上,阿喜又吃力的问了石小达他们的计划,石小达如实告知,最后轻叹道:“可惜,现在阎罗已死,如若不然的话,趁着这机会我也能把它们救出去。”
哪成想到,在听了石小达的话后,阿喜竟吃力的说:“不,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据我的猜测,十殿阎罗也许并没有死。”
如今整个阴间内,最恨阴长生的是阿喜,最了解阴长生的也是阿喜。它的性格扭曲,怪异嚣张,但却精明的紧。以阿喜对阴长生的了解,那老怪物应该不会做出这等蠢事,因为它刚刚上任,地府还有大把的事情等着它去解决,而地府的运作已经形成了千年规模,它又怎么会这么着急就对阎罗下杀手?
所以根据阿喜的分析,那些被杀掉的应该只是阴长生布置的傀儡而已,那老怪物就喜欢演这些疯狂的丑戏,它定是想借此来向世生证实自己的立场,以及炫耀自己的权利,而真正的阎罗,此时应该被它秘密关押在宫内的某处。
鸡贼的阴长生怎么会放过这么顶用的十个宝贵苦力呢?
而阿喜的分析确实没错,在得知了这话之后,石小达心中豁然开朗,于是它便下意识的说道:“你说的很对啊阿喜姑娘,虽然那是个家伙脸上都蒙着面罩,但那阴王确实可以将阎罗的面罩抢下罩在别者的身上!真是…………差点就被那老家伙糊弄了,什么都别说了,我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随后我再回来一趟!”
石小达顾及阿喜的身体,但阿喜当时却并不想离开,只见它对着石小达吃力的说道:“带上我吧,我虽然受了伤,但心里却很激动,这是我的请求,我想亲自见证那阴王的失败,我想…………我想再次见到圣君大人。”
对于阿喜的请求,石小达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于是它只好用绳子将阿喜同自己绑在了一起,随后游走在鬼国神宫之内寻找着十殿阎罗的下落,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时间越久,石小达的神情就越发凝重,他下意识的转头望了望西方,心中焦急的想道:世生大哥,全看你了,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石小达的视线,自然到达不了世生的身边,因为世生现在,正半跪在奈河水边,身上的袍子已经被血染红,肩膀上一处刀伤触目惊心,他刚一抬胳膊,那嘴型的伤口又喷出了一股血来。
奈河之水汹涌流淌,河岸旁满是狼藉,残枝败叶随着四周澎湃之气漫天飞扬,手持着红色细刀的阴长生正阴着脸,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蹬着世生。
“怎么了,小兄弟,疼么?”阴长生满脸杀气的说道:“刚才的那股气势呢?怎么我刚一动手你就又逃了呢?你认为你这样能逃多久?或者说,你认为你还能躲过我几刀?好吧好吧,我不为难你了,不过你得认真的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这里,到底是谁的墓地?”
世生喘着粗气,朝着自己的掌心里吐了口涂抹,随后胡乱的望伤口上面一抹,脸上斗志丝毫没有消减,只见他咧嘴一笑,随后说道:“当然是你的,我的墓地只能在阳间。”
说话间,世生又挣扎着站起了身来,扭了扭脖子,接着对阴长生说道:“来,继续吧。”
“你是不是傻子?你是不是傻子!”阴长生望着满头大汗浑身是血的世生,似乎对他的表情十分不爽,这小子都快死了还狂个什么劲儿?在我的面前为什么还这么狂?他不是应该跪地求饶祈求我宽宏大量放过他才对么?
对于眼前的这个滚刀肉,阴长生确实失去了耐心,只见它刷的一下举起了刀,对着世生说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不会死啊?!”
说话间,阴长生一刀劈下,手中‘鬼痴无疆’受了它那鬼神之力,刀刃红的透亮,就好像刚淬完火的熟铁一般,红芒闪烁,那股自四面八方斩来的刀气瞬间将世生包围,而世生明白,自己还不能在此接它的刀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