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柔之言,甚合我意,”刘表点点头,随即颇为担忧地说道,“如今诸多日不得马腾兵至的消息,莫非……莫非他已率军返回?亦或是已被江守义击败?”
“击败?呵呵,主公真当那江哲乃神人耶?”蒯良眼中自是闪过一丝不服,哂笑说道,“主公且莫要担忧,依臣下看来,马寿成亦是久经战事之人,想必不会如此轻易便被江哲击败,再者,我等岂是见到过西凉溃军?那江哲还能有本事将三万西凉铁骑尽数杀尽不成?”
“呵呵,”刘表轻笑一声,摇头说道,“那江哲就算计谋百出,然而马寿成亦非等闲之辈,三万铁骑,就算是砍亦要……”说了半截,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主公,怎么?”蒯良诧异问道。
只见刘表眯着双目,好似在倾听什么,足足过了半响,他方才出言问道,“子柔,你……可曾听到什么动静?”
“动静?”蒯良下意识转了转身,摇头说道,“良却是不曾发觉有何异样啊……”
“不!你再听!”刘表皱眉低声说道,观其面色,决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蒯良心中一凛,闭上双目静心倾听,然而这心一静,方才不曾注意到的声响立马便被蒯良双耳捕捉到了……
“咚咚咚!”这好似是敲击战鼓的声响……
“杀,杀啊!”似乎是两军正在交锋……
“踏踏踏……”这个……恐怕是战马踏地的响动吧……
“唔?”蒯良顿时面色微变,急忙起身走向帐外。
大营之内,自是未曾有半点异样,不过蒯良要注意的,却也不是营内!
忽然望见守卫在帐外的刘表护卫面露愕然之色望着远方一处,蒯良猛地一转头,顺着那护卫的直线望向远处,然而一看到远方之景,他的眼神顿时一缩,口中喃喃嘀咕着,“这……这是……”
“子柔,发生了何事?”帐内的刘表也走了出来。
回头望了刘表一眼,蒯良指着一处凝神说道,“主公且看!”
刘表转身一望,然而这一望,却是叫他有些惊愕,只见远处火光冲天,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格外显眼,而伴随着一阵阵寒风而来的,便是那微弱的厮杀之声。
张了张嘴,刘表眼中惊疑不定,迟疑说道,“莫非这是……”
“怕是错不了了,”双眼凝重地望着远处,蒯良点点头说道,“算算日子,若是马腾轻装急行而来,那么此刻他军中怕是已经断粮,若是不速战速决,那么那麾下三万大军,恐怕有全军覆没之险……”
“若是马腾败亡,我等独战江守义麾下大军,就算胜了亦是惨胜,倘若以五万大军敌对方两万,犹是惨胜,那么我等又有何等面目再行进兵?又以何来兵马进图许都?”
“主公的意思是……”蒯良听闻刘表之言,犹豫着转过头,皱眉说道,“主公要发兵援助?”
“正是如此!”刘表点头说道。
“不妥!”蒯良低喝一声,皱眉正色说道,“我等且不知道远处局势,岂能断定是马腾大军正与江哲交锋?倘若是江哲之计,那又该当如何?”
“此话怎讲?”刘表疑惑问道。
“江哲用兵,向来虚虚实实,真假难辨,极难防范,依我之见,这极有可能是江哲诱敌之计!主公且莫要声张,静观其变便是,待得日出天明,我等再行出兵,倘若真乃马腾大军与江哲交锋,其麾下三万铁骑,就算无粮,岂会一夜之间便被江哲所击溃?”
眼神闪过几许犹豫,刘表摇摇头,凝神说道,“子柔所说之对策虽说极为稳当,然而却亦是有些不妥之处,兵家之事,胜负之机自古以来便是稍纵即逝,倘若今夜当真是马腾大军与江哲交锋,而我等却是坐观其败,待日后江哲击溃西凉军,专心来对付我等,到了那时,悔之晚矣!”
“主公此言倒是也在理……”蒯良皱皱眉,点头细思片刻,忽而抬头说道,“不若这般,主公且遣一心腹之将,引百骑前去查探虚实,我等自然是在此召集大军,倘若真是西凉军正与江哲交锋,我等亦不会延误战机,主公意下如何?”
“唔……便依子柔之策行事!”刘表如是说道。
而他派出的将领,自是他原本就颇为信任的荆州将领,文聘!
话说文聘得了刘表之命,当即恭敬应下,率领百余精骑当即动身前往。
而此刻,那厮杀之响却是已渐渐平息,四周再复夜间之宁静,为此,文聘唯恐辜负主公刘表所托,倍道而去。
行了一程,生怕被逗留在此地的曹兵发觉,文聘那百余人马方才缓了下来。
然而,文聘身边一员副将微微一皱眉,指着远处低声说道,“将军,末将好似听到前方有些动静!”
“唔?”文聘心中一凛,举手低声喝道,“诸君缓行!”
放慢马速,文聘等人慢慢摸了过去,此刻他已不需副将提醒,他分明已是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
“上天保佑,不曾为他们发觉……”文聘暗暗嘀咕一声,翻身下马,牵着马缰悄悄走了过去。
忽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话语。
“众军稍做歇息,我等再行追击!”
“唔?追击?”文聘心中惊疑,叫麾下百余精骑原地待命,独自一人摸了过去。
走不了多远,他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