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刚随他爸到办公室里坐下,隔着北面的窗户,就能看到大院树
洋楼檐角。
“新芜西北的一些山区地区,教育条件艰苦,最为艰苦还是在这些地区坚持的两千多名山村代课老师……”张知行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等等,有没有必要我们父子一见面就往钱上扯,会不会太伤感情了?”张恪涎脸笑着说。
“跟你说正经的,”张知行拿起办公桌的一本本子作势要抽过来,“我昨天刚下去走过,你可以也下去走一走……”
“那还不如你直接开口,我填张支票给你我真是避暑的,可没有时间跟着你去视察民情,这是你当市长地责任,你儿子只是昧着良心的、无良的资本家,”张恪姿态舒服的坐在沙上,双腿放肆的跷到茶几上,“哦,对了,你儿子手头最近也蛮紧地,想换辆加长林肯都还有些犹豫,香港那边竟然还在讨论要不要购置一架公务飞机,毕竟香港往珀斯的直航一周只有一班”
“你是哭穷还是眩富?”张知行哭笑不得,直接将文件给张恪丢过去,问道:“d188双屏手机一周能销多少,你将d188双屏手机一周的利润捐出来,就不用再看到那些看了让人心酸的情景了”说到这里,又是轻轻一叹,“救急不救穷,不授予渔终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跟你说这个,不是要你这个小守财奴拿钱出来,只是跟你说说刚才开会的内容。两千多代课老师,我打算让市县教育局每年划出1个‘代转公’名额来,结果刚才会议结束,名额压缩到30个,而且名额还不能都给西北山区,也就是说,按照这度,这2000多代课老师,差不多要一百年才转完有几个人能看到希望?我之前分管一块,不用考虑太多,攒着一股劲做下去就是,这时候才现处处艰难。”
“我看你要多找些合适地助手才行,现在机关里也喜欢唤一二把手为老板,我是老板,你也是老板,你说你有我悠闲?”张恪笑着说。
“坐着说话不腰疼,”张知行说道,“体制内,谁该上谁该下,不是简单的事,三年前是什么班子,现在差不多还是什么班子,机关作风轻浮,吃茶打麻将,人头攒动,要做事,谁都不会训斥轻了,不痛不痒,处置重了,下面人现在畏我如虎,盼我早日滚出新芜的不在少数要花些时间去整理。”
张恪也替他爸轻轻地长吁一口气,他知道要让机关里人浮于事的官僚作风转变过来有多难,更何况他爸还管不了人事上的事。
这时候有人敲办公室的门,张恪才收起二郎腿在他爸面前坐好,顾晓梅与行政保卫科地张科长走进来,跟在他们后面还有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
“有什么事情?”张知行问市政府办副主任顾晓梅。
“小丁刚才开丰田车去财政局送材料,回来时不小心车开快了些,没注意到张恪在路边走,溅了他一身泥水小丁过来给张市长认错。”
张知行看了张恪一眼,才看到他身上那些点印子原来是泥水干了之后的痕迹,还以为是衣服的底色呢,坐在那里不吭声。
“哦,刚才那丰田车是你开的?”张恪坐在沙上,看着那个大气都不敢出、眼神里畏畏缩缩的青年,“你开过去时,车有多少?”
“七…七十码。”那青年结巴地回答道。
张恪神色很冷淡的笑了笑,就没有再说话。
张知行敲了敲桌上,没有看司机,而是直接吩咐顾晓梅:“你们组织政府办地司机都出去看看路口的限标志,再好好地学一遍交通法规我张知行不用你们来认错,要是普遍市民,你们会不会主动认错?出去吧。”
顾晓梅、成余东还有行政保卫科科长大气不敢出的只有带着那惹事地姓丁司机走出去,张恪撇了撇嘴,跟他爸相对苦笑,市政府大门前的这条路,司机仗着是市政府的司机敢肆无忌惮的飚上七十码,这种态度让人如何不心冷?
一会儿,又有市财政局的局长过来汇报事情,张恪就没有继续留在他爸的办公室,先回大院去,从市政府大门绕出去,顾晓梅还有那个行政保卫科的张科长还真组织政府办地一群司机在路口看限标志。
“张恪!”
张恪站在那里,看着顾晓梅跟行政保卫科的科长快步带跑的走过来。
“刚才的事情真是非常的抱歉,都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到位,不用你跟张市长说,我们都已经狠狠地将小丁司机教训了一通,也要认真的自我检讨……”顾晓梅上来就继续认错道歉。
“你想说什么?”张恪眉头微微一扬,又说道,“或说,你在担心什么?”
顾晓梅微微一怔,看着眼前张知行年纪轻轻的儿子,给他眼睛看着都感觉到一种压力,她在想张恪给溅了一身泥水之后心里应该一直很恼火,总要将责任给揽下来,好有个道歉谢罪的机会,让这件事过去。
自己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担心工作不能让张知行满意,然后给一脚踢到某人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去。
无论是张知行,还是眼前张知行地儿子,顾晓梅现自己就是琢磨不透。政府办的工作人员就是要围着市长转,琢磨不透领导及家人的性子,顾晓梅在工作中难免就有心慌手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