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谢子嘉纤细白皙如瓷器的胳臂放在办公桌上,整个身子倾过来。望着张恪。“我们以后算是同学吧?”
“嗯,算是吧。”张恪心想跟这丫头也没有什么恩怨可言。不晓得她要说什么。
“泰铢汇率还会进一步下挫,不过泰铢上已经没有太大的狩猎机会,下一波会是韩国还是台湾?一般说来,进不去其国内的金融市场,在国际外汇市场上,狩猎哪一国货币的把握最大?”
“啊?”张恪眨了眨眼,哪里想到这妮子一见面就问这个问题,都说这妮子是怪胎,看来半点都装不假,杜飞坐在一旁听了手都抖了一下,踩出雷不得不重开一盘,张恪只是装痴弄傻,“听不明白。”
“不肯说拉倒,”谢子嘉鼻子哼了哼,声音却又软了一下,“只是讨论讨论也不行?”
“听不懂啊,怎么讨论?你在说什么?”张恪摊了摊手,一般人绝看不出他脸上疑惑神情的破绽,又问谢子嘉,“你怎么坐在这里,不用参加军训?”
“就许你们得美尔尼斯综合症?”
看来谢子嘉上午已经从席若琳那里知道足够多的东西,不晓得她有没有将自己卖干净。
张恪看到楼下的队列往操场行进,提醒了杜飞一声,杜飞马上就退出游戏,站到窗户这边看办公桌上地校刊。
除了学术期刊之外,东海大学还办了两份校刊,一份是东海大学报,对外正式行的,有专职的工作人员,一份是青年团,是校团委组织学生骨干内部行,之外还有各类院刊、系刊。
魏东强他们走进来,除了魏东强,其他三位主任助理都还是大四的学生,魏东强从办公桌下拿了笔记本,要去院办开会,他刚走到门口,腰间地传呼机就响了,他明显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门口从腰间取下传呼机看了一下,他将传呼机放回去,走回来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手指落的按键上,却停在那里。
张恪觉得奇怪,他是要打电话还是不要打电话,还是顾忌办公室里人多不方便打这个电话?没想到魏东强迟疑了一会儿又掏出传呼机翻看了一遍,身体却恰恰挡住张恪的目光。张恪只看到谢子嘉不经意间传递来一个揶揄意味的眼色,明白了:原来魏东强没记住电话号码,却又不希望给张恪看见他那只的寻呼机。
张恪站在魏东强的背后微微笑着,魏东强哪怕抓住寻呼机只露出一只角,他也能知道这只寻呼机只是联信早期地产品,没有汉显,而市场上早就不再有卖,魏东强从哪里淘来地二手货吧。
有些事情。别人不会介意,偏偏是他们自己介意。
魏东强打了电话就走了,除了席若琳。其他两个主任助理还要赶去上课。
席若琳想必也知道多冷若冰霜的神色,对张恪、杜飞两人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不过生性使然,也是没有找到台阶可下,眼神依旧不善,问张恪:“你们有谁会写毛笔字?”
“都会一点。”张恪说道。杜飞写得比他好一些,这主要得益于他当高中教师地妈妈从小逼着他写大字。一直坚持到高中;张恪小时候也有练过,不过很早就丢下了。大学里,学生会里最吃香的一项技能就是会写大字报,张恪自谓应付大字报他还没有问题。
“那就好。”席若琳脸色缓和了一下,“等会儿这里有几张海报你们帮着写一下,写好之后,我带你们去一食堂那面地海报墙贴一下,以后你们在这里的主要任务就是协助做年级办的宣传工作,制定军训简报展板,还有就是审阅每天地军训心得,挑一些好的文章制作到简报展板上或投到校电视台、校广播站、校报去……”
东大新生军训还有一个古怪的传统,就是新生必须每天都交一份不少于五百字的军训心得。仅这一项,东大九七年共有五千名本科新生。四周的军训下来,至少要产生十二三万的废纸。
对于写海报,张恪倒也不排斥,就当是夏日午后练练毛笔字修身养性。
在门窗洞开的活动室。清风徐风,张恪照着席若琳拿给他的稿子誊写到海报纸上,他明知道稿子上地字是席若琳写的,还不忘说一句:“这字谁写的?好
席若琳想要不动声色,却忍不住满脸羞红,拿着茶杯假装去隔壁的办公室倒水,离开让她尴尬不已地空间。
谢子嘉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张恪:“你怎么就肯定是她写的?”
“你怎么就肯定我刚才不是无意间说错话了?”张恪问谢子嘉。
“不愿意说拉倒。”谢子嘉也只能如此一说。她低头写她的海报去了。
谢子嘉也将这里当成逃避军训的庇护所。跟着张恪、杜飞他们慢悠悠的将海报写好,写完之后。还挑出来比比谁的字,评头论足一番,才到隔壁办公室找席若琳带他们出去找地方张贴。
下午的天空又晴朗起来,比起那些在三十五度高温天气、顶着火辣辣的毒太阳在操场反复走正步的新生们,张恪他们地生活可要滋润多了。张贴完海报,张恪也没有跟席若琳回年级办的意思,直接跟她说:“我们还有很多像网球拍之类的东西没有买,年级办要有什么事,你直接打杜飞的手机,我们就先走了……”拿出笔在刚刚贴上去地海报一角写下一串号码,撕下来递给席若琳,“要不等会儿一起打网球?”
席若琳考虑到大概无论多严厉的语气也只是让自己陷入更尴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