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就在那把手枪上。
根据现场我们看到的情况来判断,怀特·史密斯头上的枪伤创口,很明显是他口含着枪口形成的。
证实这一点又两种因素,一是在怀特的正面面部外表并没有任何的枪伤弹孔的痕迹,二来是枪口所在的位置,以及在现场血液喷溅的痕迹。
如果真的是用嘴含着枪管击发的话,那么枪管上肯定会粘有唾液和血迹。
但是从现场我第一眼看到那把枪的时候,枪管是干净的,并没有任何的血迹。
加之现在技侦科的鉴定结果,枪管上并没有检测出血液痕迹不说,连唾液痕迹都没有,这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但是现在枪上面只有怀特·史密斯的指纹。却又证明枪曾经在怀特的手上持有过。
我提出了一个想法,我想要去查看一下那把手枪。
齐叔并没有反对,让先前送视频资料进来的警员再跑一趟,将那把手枪送过来。
我想了一下。拦住了那名警员,然后对七叔说道:七叔,我还是亲自过去看吧,因为我不知道等下会在手枪上面找到什么线索。也不好麻烦人家一趟趟这么来回折腾。
齐叔点头,带上陈汐茜,我们四个人一同起身走出了办公室,顺着楼梯下楼来到了三楼的另外一间办公室里面。
这里并没有挂着技侦科办公室的牌子。但是里面的设备倒是相当的齐全的,看样子应该是从老办公室刚刚搬过来,因为我看到在办公室的角落里,还有一些杂物没有处理。
不过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先前来送东西的警员将我们引到这个办公室的一个办公桌前面,然后和办公桌旁边的一名警员交流了一下,警员从一旁拿过来一个证物盒,将盒子打开之后,我们看到在机场的案发现场看到的那支手枪正安静地躺在证物盒当中。
齐叔看到这把手枪之后,冲两名警员一招手,那名原本在办公室内工作的警员立刻会意,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三副手套递给了我们三个人。
齐叔将手套接过来,递给我一副,我谢过齐叔之后,齐叔自己留下一副,然后将最后一副递给了陈汐茜。
陈汐茜没有去接,而是笑着摇了摇头,看她的意思,她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想参与我们两个人的调查工作。
齐叔也没有强求,将多余出来的一副手套还了回去。
我将手套戴好,然后小心翼翼地双手伸进证物盒当中将手枪捧了出来,然后仔细地观察着。
齐叔在一旁跟随着我的目光观摩着。并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我说出发现什么线索。
如果齐叔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话,那么我接下来的举动,就恰巧撞在他的枪口上了。
我反复看了几遍之后。对齐叔开口说道:齐叔,不对啊?
从齐叔的观察的角度,虽然说他也能看到这把枪的细节,但是能够观察的精细程度很明显不如直观观察的我。
于是他开口问道:小楼。你发现了什么?
我将手枪递给了齐叔,继续说道:七叔,你仔细看看这把手枪,你难道就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齐叔接过手枪,立刻就仔细地观察了起来,依照齐叔老成的工作经验,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便喃喃自语地开口说道:没有擦痕?
我点点头。齐叔果然和我发现了相同的一个疑点。
怀特的身高和我差不多,当子弹从人口中射入的时候,穿过脑部形成的伤害,是会导致人直接死亡的。先不管枪支上是否粘有血迹和唾液,单单是人死亡过后,手里的东西也是会滑落到地上的。
特别是这把左轮手枪,虽然说个头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吐出。但是在一般的手枪当中,它的重量还算是偏重的,而通过在现场留下的记号来判断,这个手枪肯定是从怀特的手中脱手掉落到地上的。
那么不管掉落的高度如何。在这把银色的手枪上都会留下一些擦痕,或者划痕,或者是撞击过的痕迹,哪怕是高度再低多少也会留下一些的。
因为手枪的外表漆成银色,仿佛是镜面一般能够照进人去,所以往往些许的擦痕都会格外的明显。
但是这把手枪上却丝毫没有这种痕迹,由此我推断,这把枪很有可能是被人为放置到地面上的。
而这么做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这把手枪当时在击发的时候,一定不是在怀特的手里。
于是我开口问道:同事,你们发现手枪上的指纹在什么地方?
那名技侦科的警员立刻回答道:哦,指纹的位置就在我们一般正常握枪的位置上。
正常握枪的位置上?
我从齐叔的手里重新接回手枪,然后用右手以正常的握枪姿势握住了左轮手枪的枪柄,同时让右手机访问道:是这样的姿势吗?
警员点点头,回答道:没错,就是这样的,只不过我们检测到的是被害者左手的指纹,看起来被害者应该是一名左撇子。
怀特是不是左撇子,对于接下来推断的结果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影响。
我将手枪的枪口调转朝向自己,然后枪口顶在了自己的鼻下人中的位置,就当作自己是含着这把手枪了,然后我保持着这个姿势看向齐叔,对七叔说道: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扣动扳机。
没有错。这个型号的手枪枪管要比一般手枪长出一截,像我这样如果以正常的握枪姿势自杀的话,右手的腕关节几乎是以一个九十度角的姿势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