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奎特脸上的愤怒蓦然消失,象这种生存了无数年的老怪物,一样会产生种种情形,譬如说,冲动、悲伤、畏惧等等,但绝对不会丧失理智,刚刚的狂笑仅仅是一种宣泄与表达,而宣泄与表达的前提条件。全/本/小/说/网的感觉!!”阿尔奎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不懂的,所以你活了上千年,始终无法打破这个世界的约束。”他目光中有几分怜悯,也有几分轻蔑,随后目光转到阿尔奎特胸前:“又被人打伤了?可怜的阿尔奎特……你最近好像一直很不走运。”阿尔奎特脖颈间的伤口已经结疤了,但胸前被光线穿透的地方却始终无法愈合。
“是杰狄斯大人!如果不是这老家伙逃得快,早就被杰狄斯大人干掉了!”郎宁大声道。
阿尔奎特的双拳握紧、松开,然后再握紧、再松开,接着冷冷的说道:“拉斐尔,这一次你别想再逃了,否则,我就杀光他们!”阿尔奎特的手指向那群骑士,就在韩进侧过头的瞬间,他陡然斜跨一步,颈脖处青筋毕,甚至不顾迸裂的伤口、用尽全力发出咆哮声,接着右拳轰出,一股无形的拳劲急速向韩进射去。
阿尔奎特玩了个小花招,跨出那一步,他的角度发生了变化,一拳轰出,已把韩进逼到了**胡同里。避开拳劲,后面的骑士们就会遭受池鱼之殃,如果韩进想保护自己的部下,只能硬抗。
轰出拳劲,阿尔奎特甚至来不及观看战果,猛地转身,头也不回的便向远方奔去。他的精神力虽然强大无比,但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而且他的力量来自于血液,两度受创,损耗极大,又勉强快速修补自己的身体,这些都让他的战斗力大打折扣,何况胸口的创口中还有光明之焰在燃烧,让他痛楚难当,根本无法集中全部精力去战斗。
韩进的魔法道具给他留下了永生难以磨灭的印象,他绝不想在这种时候和韩进对决,而最关键的是。虽然他感应不到韩进的力量,但从韩进的一举一动中,他敏锐的判断出,韩进的力量比几个月前更加强大了。
逃!当然要逃!就像斐瑞决意赴**时说的话,活下去才有希望,才能报仇,阿尔奎特同样懂得这个道理。
挂在韩进胸前的六芒星发出轻微的鸣叫声,而他眼神始终保持着清明,接着一道青芒蓦然绽放,旋即化作一柄二十余米的巨剑,下一刻,韩进以指御剑,迎上了阿尔奎特的拳劲,轰的一声巨响,汹涌的拳劲被绞得粉碎,向四下席卷而去。
阿尔奎特的身影已变作一只银色的蝙蝠,向长空激射,转眼间就成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小点,韩进有些错愕,和他印象中相比,阿尔奎特的力量退步了,而且胡乱发出一击就转身逃走,也不符合阿尔奎特的身份。“去!”韩进低喝一声,青芒斜刺里飞向高空,韩进身形一闪,驾御着剑光向阿尔奎特逃走的方向追去。
郎宁和激流军团的骑士们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心境的变化太多、也太剧烈了,整理伙伴尸体时的悲哀,看到阿尔奎特时的恐惧,拉斐尔领主显身时的狂喜,最后是看到阿尔奎特象丧家之犬一样逃跑时的震惊。郎宁没有对骑士们隐瞒敌人的实力,他们都知道。阿尔奎特在很久以前就达到十二阶顶峰的实力了,杰狄斯大主教和盖尔总管联手加偷袭,才算伤到了阿尔奎特,但杰狄斯大主教也在阿尔奎特的反击中受了伤,这足以证明阿尔奎特拥有什么样的战斗力了。可是,他们的领主大人出现后,阿尔奎特开始还表现得很猖狂,谁知转眼就出了色厉内荏的本来面目。匆匆逃走,他们感到很震惊,也很不解,难道他们的领主大人……
阿尔奎特逃得快,韩进追的也不慢。大地、山川、河流在他们身下快速掠过,这一追一逃,转眼就跨出了马克辛堡的范围。
阿尔奎特拼命扇动着双翼,当他决定带着族人到地面上扩张自己的势力时,绝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很久以来,他一直生活在无边的尊崇、敬仰之中,因为生存的时间够久,几个远祖很清楚血族在深渊中的定位,他们不会去争什么。自然也就没有了危险,所以,阿尔奎特早已忘记了恐惧的滋味,现在他终于重温了久违的感觉。恐惧是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他的心脏,甚至让他无法呼吸;恐惧是一种莫名的冷,竟然能透过壁垒,让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而恐惧到了极点,却又会变作一种疯狂,阿尔奎特屡屡想转过身,不顾一切的和韩进决一**战。
生命的个**有时候很奇怪,活的时间越长就越怕**,而那些一言不和便拔刀相向,勇于牺牲、甘于牺牲的,却往往都是年轻人。
见韩进紧追不放,好似已吃定了自己,阿尔奎特羞愤交加,他猛然张开嘴,吐出一团黑色的雾气,那雾气就象有生命一般,迅速膨胀着、生长着,转眼变成了一朵巨大的云团。
青芒在这同时拔高,飞临在云团上空,韩进的眼神冰冷而无情,四处扫动着、捕捉着阿尔奎特的身影。
片刻,青芒已经在云团上空盘旋了一圈,韩进什么都没发现,他冷笑一声:“妖邪褪尽,还我朗朗乾坤,净!”
一道光芒蓦然绽放,随着韩进的手势,笔直轰入云团。
阿尔奎特释放出的雾气与普通深渊结界不一样,云团有自己的生命、也有自己的抗争,那一道又一道狰狞的雾浪竟然把光芒牢牢裹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