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又过去月许时日,剑川受创颇重的体肤也渐趋愈合,便是经络中遭了海量元能冲击所留存伤残痼疾,其时也是几乎痊愈,虽则面色蜡黄,若生了不治之症一般萎靡,不过气色较之那炎火初去浑体骷髅般模样,却是好了许多。山下九原大石殿中差遣了小七上来,待那厮推开了小石庙庙门,便是剑川在赤潮中磊石而砌,成就的一圈院墙和庙门,却见那剑川一脸病态,正在庭院中煮了茶水独自品尝。那茶叶便是山中寒潭附近不受赤潮之患而生长的凉茶,味儿不错。门户开处,剑川抬眼而观,见是那小七,便笑了。
“七师兄亲临,有何见教?”
“嗯,大师兄令我来瞧一瞧你!”
那小七一边瞠目结舌,一边挣大了眼睛左右瞧视。
“此地便是十九师弟亲自建成院墙么?”
“不错!”
“十九师弟怎么无有遭了赤潮焚烧而······”
“七师兄是说我怎么没有烧死么?”
“呃,呵呵呵,不错,就是那个意思!十九弟不要计较的是。”
“呵呵呵,无妨,无妨,赤潮来时,我正在寒潭附近呢!”
“哦?你倒好运气!此地先前已是烧死了许多弟子了!那十七师弟为脱身而去,其妻子不得不委身大师兄呢。呵呵呵,你倒免去了焚烧之苦了。”
“大师兄怎可以霸占了自家师弟妻室?此岂非qín_shòu不如么?”
剑川皱眉不忿!
“嗯?哈哈哈······”
那小七闻言哈哈大笑,似乎得了什么十分可笑之事。
“此等事儿都是你情我愿的,莫说在修界这般无有德行之阶层,就是在凡间不也随处可见么?”
“啊呀,七师兄怎得有这样恶心言论?”
“恶心?哈哈哈······得了,此世道,谁他妈是圣人?为得利益无所不用其极!这就是当世世风!”
“七师兄,古圣贤有言穷且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怎么······”
“哼,那不过仅仅是为愚民尔!岂能当真?”
“可······”
“老十九,先时你道来自凡间,难道不见凡间高层何曾在意过德行?高层向来惟利是图,不择手段!何问是否合乎礼义廉耻?礼义廉耻不过是他们豢养的骚客墨士书来教化愚民,而方便统治罢了,何以当真?”
“嗯?唉!······”
剑川无言以对,颓然坐地。那小七也是坐地吃茶,一边问了一些不相干的事情。剑川忽然想起那十八师姐来,便不由问道:
“对了,七师兄,那十八师姐到底怎么一回子事?”
“她啊!呵呵呵,当初大师兄瞧得其ròu_yù可餐,意欲强上,结果其法能不错,大师兄元丹修为居然无功!后便是遭了发配去那最最危险之地望海崖了!不过也倒可笑,如此三十多年过去,其居然无有在三大潮中有任何不适!”
“三大潮?”
“嗯?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三大潮?”
“七师兄,我果然不知三大潮呢?请教七师兄!”
“呵呵呵,三大潮便是赤潮,寒潮,黑潮。赤潮焚毁一切生机,寒潮冻结一切生机!黑潮却是剧毒,有流散一切生机的称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