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只得去了,忿忿的将茶杯重重的往抬不起头来的罗七等人跟前一放,“换了是我,这茶我还真不好意思喝!孟老将军从前待你们如何,将军待你们又如何,结果换来的就是你们如此狼心狗肺的对待将军!”
罗七等人的头埋得更低了。
苏宛只笑眯眯的看着,也不说话。
林奇峰被赵全的喝骂弄得十分不自在,他如何不知道,赵全这话,根本就是骂给他听的。林奇峰脸皮再厚,或者私底下他还能耍耍无赖,可当着赵全罗七等人,他这无赖也拿不出手来啊!
瞥一眼宋城,示意宋城先开口。
宋城便连忙将方才带来的一摞公函以及装着兵符的红木小匣子推到苏宛面前来,殷勤的笑道:“将军,营里近来的军务与兵符都在这里了,您看是不是要验看一下?”
“赵全。”苏宛懒洋洋的喊了一声。
赵全连忙走过来,也不管林奇峰与宋城的尴尬,直接将那红木盒子拿了过来,走到沙盘前站定,十分认真地取出兵符,先是仔细查看了外观,确定没有问题后,方用力在印泥上一按,取一张雪白的宣纸,将兵符重重落在纸上。
宋城神色有些讪讪:“将军,这兵符还能造假不成?”
“不是宋大人让本将军验看的吗?”苏宛状似惊讶的挑高眉,“难不成方才宋大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宋城哑然,憋屈的沉默了一会,才挤出笑容来,干巴巴的说道:“将军真是爱说笑。”
“本将军爱说笑吗?”苏宛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给宋城一点面子。
宋城面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只得歉意的瞧一眼林奇峰,彻底的闭上了嘴巴。
苏宛满意的笑了笑,伸手敲了敲桌面,“林大人,不是有话要跟本将军说?”
林奇峰呼吸骤然加重,他猛地一咬牙,也顾不上无赖不无赖了,“这些公函中,有些是营中最机密之事,我就是想跟将军说这个。至于兵符,我一直保存的极好,没有半点损伤,将军大可放心。”
苏宛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林大人办事,本将军自然放心得很!”
她一顿,语气不似方才那样轻松,用了点力度的语气听起来颇有些凝重之意:“那么,林大人没有别的事要跟本将军说了?”
林奇峰飞快的扫了眼罗七等人,呼吸浊重:“是,我再没有别的事情了!”
他说这话时,用力的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苏宛冷然一笑,懒洋洋的目光陡然变得凛利起来,“罗七等人,是不是你派来行刺本将军的?”
“不是!”林奇峰飞快的否认,但他那闪烁的目光却不敢与苏宛对视。
“如此说来,行刺本将军是罗七他们自己的个人行为,完全与你无关了?”苏宛的语气重又变得慵懒起来,仿佛是信了林奇峰的说辞。
林奇峰咬牙不看罗七他们愤然的目光,径直回道:“不错,此事与我无关!”
“原来如此。”苏宛点头,面上无一点不悦,淡淡道:“此间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林奇峰被苏宛拿随意的仿佛吩咐下等仆人的语气气的不轻,可他也知道,就算他如何否认,这件事到底还是被孟黎川捉住了把柄,他也只能忍了这一时之气。
林奇峰几乎是逃一样的出了苏宛的营帐,宋城也想走,但是苏宛没发话。也不知怎的,从前他就怕混不吝的孟黎川,时隔五年,他对孟黎川的畏惧,比从前更甚了。
尤其他方才才得了好大一个没脸。
“将,将军,若没别的事情,我,末将也先告退了。”他小心翼翼的说道。
苏宛看都没看他一眼:“怎么,还等着本将军留你吃饭呢!”
“……不敢不敢。”宋城一边道着不敢,一边火烧屁股似的冲出了苏宛的营帐。
等他一走,赵全就面无表情的对着罗七等人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要效忠的林大人,出了事就往你们身上推,可有替你们说过一句好话?”
若非林奇峰被苏宛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的表现可以更从容些,甚至还该假惺惺的帮罗七他们求个情。可就因为他自己先慌了,原本十拿九稳的事,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慌张之余,自然选择的就是努力撇清自己的嫌疑,以保全他自己,当然也就不会管罗七等人的死活了!
罗七紧紧咬着牙关,他看着苏宛,苏宛也支着下巴望着他,这回她的脸上没有那招牌似的慵懒无谓的笑容,但她如此沉静而沉默,弄得罗七等人心下更沉了。
突然,他起身,啪的一下直直跪了下来:“将军,我等愿意当众揭穿他!”
赵全嗤道:“笨!若非要保全你们几个,你道将军为何没有一回营地就揭穿他?若此时公开来,你们几个还能在营地立足?”
罗七七人闻言,俱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接着,周云也啪的跪下了,其余几人全都相继跪在了苏宛面前。
“将军。”周云更是羞愧的眼圈都红了,喉咙口又酸又涩,好不容易喊出一句将军来,竟不知接下去要说什么才好。
“起来说话。”苏宛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却没有一个人起身。
罗七更是冲着苏宛用力的磕下头去:“将军的大恩大德,罗七无以为报,请受末将一拜。”
“请将军受末将一拜。”在罗七的带头下,周云几个也跟着磕起头来,这一刻,他们心中对苏宛的感激,只能通过这样的动作才能表达一般。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