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皇帝冷哼,重重放下茶碗,眼中满是冷色与失望:“你二哥他,实在叫朕失望!”
严锦忙求情道:“父皇息怒,二哥也是头次领兵。没有经验,又听信小人谗言,这才……相信假以时日,二哥一定能打败南蛮子,凯旋回朝的!”
“听信小人谗言?”皇帝眉头狠狠一跳:“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怎么父皇竟不知道么?”严锦立刻诚惶诚恐的模样,“儿臣是听五哥说起,说二哥身边有个名叫夏言的谋士,二哥十分听信他的话,几次与南疆对上,都是他教二哥如何用计,如何布局,却每次都是大败而归。然而二哥还是十分相信他。听五哥身边第一人。儿臣却觉得,定是那,才会教二哥那么相信于他,竟不顾旁人眼光与他同卧起。”
皇帝脸色铁青。眼神阴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说的可是真的?”
严锦呐呐道:“儿臣不敢撒谎,父皇若不信,可请五哥来问。”
“混账东西!”皇帝怒火中烧,猛地砸了手边的参茶,那碗哐啷一声落在地上,当即碎成了碎片,茶水四溅。
严锦微垂的眼睛飞快扫了眼那堆碎片,慌忙跪下来,高呼父皇息怒,殿中伺候的内侍也全都跪了下来,个个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生怕触了霉头。
皇帝握住椅把的手青筋暴突,他仿佛气到了极点,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但这种情况以前也有,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叫宣太医。几个长长的呼吸后。他终于平静了一点,疲惫道:“起来吧。”叉岛豆划。
严锦这才站起身来。
“原以为你二哥堪当大任,没想到……”皇帝眼中失望深浓,他想了想,道:“那个夏言,以剐刑处置。如若军中再有这般小人,以同刑论处!”
立刻有机灵的内侍上前替严锦磨墨铺纸,严锦净过手,这才上前将方才皇帝的话写下来,这是要快马加鞭送到南疆给魏王的信!
严锦写好后,便有内侍上前来,双手捧了呈给皇帝。皇帝眼睛一目十行的扫过,满意的点了点头,内侍便忙安排人往南疆送信去了。
“你的字倒是进益了不少。”皇帝难得和颜悦色的称赞严锦。
严锦腼腆的笑了笑:“儿臣没事便练字,父皇说过的,一国储君。字不能太难看了,否则徒惹天下人笑话。”
皇帝嗯了一声,满意之色更甚:“朕的话你倒是记得牢靠。”
“父皇教诲,儿臣不敢忘。”
皇帝面上的冷意消散不少,紧绷成严厉弧度的唇角也放松了些,打量着他这个过分漂亮性情却稍显怯懦的儿子,老实说,他对这个皇位继承人并不十分满意,立他母亲为后,也是无奈之下做出的妥协之举前皇后没能留下血脉就去了,而后头几个儿子的母亲,母家都太过强势,立哪一个都怕外戚之祸,最后不得已,立了没有强大母家做依靠的现皇后,即严锦他娘。严锦一出世,为稳定朝局,很快就立了他为太子。奈何他前头的哥哥们都十分优秀,让他除了容貌漂亮,再没有别的能拿出手了。皇帝一向腻歪太子的“软弱”,直接交给太傅管,对于太子的学习教育,他几乎没有过问过。
然而皇帝看好的儿子,一个两个却都教他失望之极。?王私造兵器,他自己说只是想手头宽裕些才瞒下铁矿的事,是打量着将他当傻子哄骗呢。二儿子魏王呢,给他这样好的立功机会,数十万大军尽数交予他手,他竟能生生的折腾掉一大半,那些将士,可都是大周的希望啊!老三早夭,老四一心向佛,甚至闹腾着要落发出家,老五也不是个省心的,一天到晚上蹿下跳,生怕他不知道他四处拉拢大臣,打探消息……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眼前这个儿子,安安静静的很少惹他生气,偏这副性子又如此上不得台面。
如今他也老了,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身体越来越不济事他却也是心里有数的。原先还想着撑过几年,再好好考察考察儿子们的秉性,现在没精力也没时间了。
想到此,他忍不住在心里轻叹了一声。皇帝又如何,一样逃不过生老病死。
“父皇不舒服吗?”皇帝正沉思着,就听见太子关切担忧的声音,“儿臣立刻宣太医来。”
“不用了,朕没事。”皇帝摆手阻止,又打量了太子两眼,这才道:“你也不小了,往后每日里过来朕这里,跟朕学着如何处理这天下间的大小事务。”
严锦一愣,显然没料到皇帝会说出这话来,下一瞬,忙就跪下谢恩:“儿子一定认真努力,不叫父皇失望。”
皇帝点点头:“那孟家小儿的事情,朕就交给你去做,记住,好好安抚他,势必要说服他前往南疆一趟。”
严锦偏着头,似乎在很认真的消化皇帝的话,过了一会才回道:“儿子一定办好这件差事。”
皇帝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指点道:“必要时,可以给他些甜头,看他需要什么,尽量满足他。可是也别太把他当回事,否则他还以为朕离了他孟家就打不了仗了。”
严锦自然是满口的答应:“父皇放心,儿臣记住了。” 。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你也有段时间没见你母后了吧,没事多陪她说话,你的亲事再拖不得了,朕会仔细斟酌,为你再指一门亲事。”
说到此处,严锦脸色黯然的低下头去,“道长说了,儿臣姻缘方面缘分薄,强求不得的,不若再等等。父皇,儿臣不怕,儿臣等得起,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