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宫中安静得如同深夜,方桌之上焚着一炉清香,整间屋子渲染出一种清雅的气氛。
厉云寒默默地点了点头,像是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眼神中透着坚毅。
谢夫人心中也是放下一颗巨大的重石,当年他的一个决定避免了一个时代的灾难,今时今日,他的传人,必然也负起了这个责任,即便这个责任云寒还不不甚了解。
说了这么半天,谢夫人端起了手旁的茶杯轻轻呡上了一口,茶味苦中带甜,细细品尝之下泛着清香,也算是极品。
“如今谢岚拜入道宗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让我和谢正这样的不肖弟子弥补了当年的过错。”
“小谢岚的资质上佳,更何况自小练习道宗的身法,道宗的基础心法早已经烂熟于心,必定在修炼一途会有大作为。”
“但愿如此,我打算今日便带着谢欣回怡宾阁,你可随我们一起?”
“夫人的伤势刚刚稳定,何不等伤势痊愈之后再回平州,不然这一路上虽说可御剑飞行,但也是大伤元气,对夫人无利。”
谢夫人只是浅浅一笑,说道:“我毕竟是道宗的还俗弟子,当年之事恐怕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才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儿必然不知。于情于理我在这道宗上的确不宜久住,倒不如回到怡宾阁,逍遥自在。你觉得如何?”
菖澜毕竟是他的长辈,话中的分量还是有上几分。想了片刻,回道:“既然夫人执意要走。我也就不勉强了。虽然我现在是弃徒身份。但是我手中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等我处理妥当必然回平州叨扰些日子!”
“好,既然是私事那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就不多过问了,只求你无愧于心便是了。”云寒点了点头,接着说:“那夫人先休息,我去忙了。”
谢夫人“嗯”了一声,云寒大步迈出了房门,刚刚出门便看见谢欣在外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小丫头,来了道宗好的没学会。这溜门偷听的坏事倒是学会了不少。”
谢欣听见云寒这样说她也并不生气,蹦跳着走到他身边,神秘地说:“云寒大哥,你这匆匆忙忙的样子,可是要去见心上人?”
让谢欣一语道破,云寒脸上倒是多了些尴尬,干咳了几声,说道:“人小鬼大,既然知道还纠缠着我,若是迟到了。就算是司马兄来了我也饶不了你!”
一听见司马朝雄的名字,谢欣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小脸通红不说,就连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云寒见这招很是管用就哈哈大笑起来,谢欣却是不好意思的跑进了天玑宫。
吃过了中饭,谢夫人带着孙女谢欣一同离开了道宗,谢夫人一身的修行道法亦是不俗,上次的柴房失火,力拼金毛鼠的时候云寒几人就已经领教到了。
山门之前,只有道胤和道谷前来相送。谢夫人菖澜回身行礼说道:“两位师兄不必再送了,师妹这就回去了。”
道谷倒是神情自若,欣然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只是道胤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和她细说,却踌躇了半天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师妹身体刚刚恢复,还需静养,切勿辛劳。”菖澜应了一声,手中一招,在她凭空出现了一把淡紫色的长剑,剑身仙气腾腾,散发着祥瑞气息。左手牵着谢欣的手,紫光一闪,两人已经随长剑飞出百里之遥。
“想不到菖澜师妹修为还是如此精深,手中的仙剑用起来更是灵动之余瑞气显现。话说……”道谷话说到一半扭头看向道胤,接着说道:“话说这仙剑是师兄当年送予的……”
道胤听到这话,眼角也是不自主地抽搐了几分,口气带着失望与冷漠,说:“陈年往事,提它作甚!?”话一出口,道胤也不理道谷如何,转身走去。
千里之遥的云端,菖澜负手站在瑞气乍现的长剑上。双眸直视前方,若有所思。身后的谢欣因为去道宗时已经乘过一次飞剑,所以并不害怕,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的美丽景色。
“想不到祖母的修为也是如此高强。”
“若不是要就你这个小丫头,恐怕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再出手。”
“祖母心疼欣儿,这仙剑看起来煞是好看,紫色的仙气奔腾而出,让人心中宁静。不知这长剑可有名字?”
“毕竟是在店中长大,这眼光确实有独到之处,仙剑‘瑞雪’乃是收集天地之间每一年的初雪精华作为淬炼之用,本身的材质也是万中无一的陨铁,其威力自然不同凡响。”
“既然这把剑如此珍贵,定然是祖父当年相送的定情之物?”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如此绝世的好剑,在谢欣看来必然是祖父谢正当年为追求菖澜所亲铸的神兵,又怎会想到其中另有别情。
谢夫人听着谢欣的问话,心中喜忧参半,只好闭上眼睛不去理会,任凭脚下的“瑞雪”翱翔云端,谢欣见祖母一言不发,虽然心中不悦,但也只是片刻时光,不一会的功夫,注意力就别周遭的美景吸引了过去。
傍晚时分
从天玑宫出来之后,厉云寒就把自己反锁在了屋中,心中的疑惑浓重了起来。谢夫人的一番话让自己摸不清头绪。
为何九霄不可示人?
为何不能相告师尊?
这样诸如此类的问题一个个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谢夫人所说也并非不无道理,九霄本属于武神莫逸阳,如今莫逸阳失踪,而且已经指定厉云寒为继承人,这神剑理应传到他的手中,就算是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