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你真的很聪明。”赵老先生改了称呼,看着我微微笑了,“你不必心里有负担,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敬能更好的掌管公司。”
这就是领导,永远在打了一棒子后给三个甜枣,让你觉得你的付出你的屈辱,都是为了大局而做的忍辱负重。
赵信儒放到我面前一张纸:“你看看吧,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
原来都是有备而来,我大致扫了一眼,内容并不复杂,就是承诺我与赵以敬结婚后,本人以及子女顾惜暖(与赵以敬所生子女除外)放弃继承及接受赵以敬转让的公司股权,不会介入公司的经营决策。内容简短,却字字刺着我的眼睛。这份承诺,刺着我那点可怜的自尊。我很想抱着孩子逃离这里,可是赵信儒三言两语,已经把这份屈辱变成了责任和理解,我无法摆脱。我看着他问道:“要不要等以敬回来商量商量?”
“如果他舍得这么做,选董事长那天他就做了。可他不愿意,他宁肯减少他对公司的掌控权,也不要你签这个。”赵信儒的笑容有些苍凉,“他有时很傻。”
我的心忽然翻滚的难受,赵以敬为了我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我这点自尊,又算什么。我没有犹豫,提笔在那份承诺书上签了字。既然是为了感情,那就索性不带一点功利吧。
赵信儒看向我的目光,有一丝意外,有一丝了然。他把承诺书收了起来,脸上一抹释然的苦笑:“清扬,大家庭免不了要有这些伤感情的事儿,我希望你理解。你让我很意外,以敬没有看错人。”
身边的暖暖懵懂的听着我们说话,忽然把手里的茶杯打翻了,嘴一撇就想哭,赵老先生温声哄着她:“没事的,来爷爷这里。”暖暖愣神的看着她,我把暖暖抱起来,放到赵信儒的旁边,赵信儒摸了摸暖暖的小脸蛋,问着:“小朋友几岁了?”一来一去,暖暖终于回答出声。赵信儒的脸上也泛起了慈爱的笑容。
赵以敬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祖孙和谐的局面,他把手里的药递给了赵信儒:捏了捏我的手浅笑着:“掉到座位下了,找了很久。让你们久等了。”
我握紧了他的手,不想松开。只有紧紧攥着他,我才似乎能抓到什么。我所承受的一切,才似乎有了依托的力量。
回去的路上,赵以敬很专注的开着车,眉间微微蹙着,忽然问我道:“叔叔没和你说什么吧?”
“嗯?”我愣了一下回过神,竭力平静的笑着:“就是家长里短问了问,没什么。”
“是吗?”赵以敬唇角勾了一下,声音淡淡的:“没说就好。好在取药也只用了十分钟。”我的心里“哗”的翻上一股热浪,他已经在竭力护着我了,只是赵信儒说服人的功力,不需要十分钟。
“对了,后天我请肖彬吃饭,你中午还是晚上方便?”我问着赵以敬,如果要请肖彬,他应该会来的。
“后天?”他蹙眉想了一下说着,“你去吧,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