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长空宗上下无不惊诧莫名,此时若抛下左无舟走了,那又算得什么。在情在理,都不当如此。
“走!”左无舟铿锵一字滚炸入耳。
夜叉突的头皮发麻,一时竟隐有些感应从命魂中传来,思来想去。果断咬牙:“走!”
谈怒等茫然,聂朝野等尤其茫然。是走是留。忽的也是难以决定。走了,情何以堪,留了,如何能敌这许多魂修士……
聂问闻声,忽的两眼发直,竟结住一层寒霜,惊颤脱口:“走。快走。速离此地!”
聂问脸色发白,浑身汗毛炸直。想起了当日锐金法魂天,浑身哆嗦:“他,他要施展真圣符,他在提醒我们快走!”夜叉到底没亲自经历过,目瞪口呆。反是君忘嫣然一笑,似是知道左无舟会做什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盖天王和聂朝野互看一眼,齐声高呼:“长空宗,走!”
君忘回首,眼眸扫往左无舟。左无舟似隐有察觉,抬首一眼,正是眼波交汇,似纠缠一时,才彼此一笑。
“天君宗,退!”君忘飘然率众撤往远处。
“都走了,甚好,正是大干一场的好时节!”
左无舟想起君忘的一眼。谦住一丝笑:“文人所称的红颜知己,约莫就是君忘这般了,她总能知我懂我。”
重又敛住心神,左无舟反复思量:“北斗吃了天王谱一下,未必挡的住洪流梭。”
沉住气来,通过命魂之火向北斗释放信息:“走,速走!速去十里之外!”
“走?”北斗感知,吃惊的回首看了一眼,擦去嘴角鲜血:“那就走!”
卓天狼脱离战团,贝武圣略输他一线,又心挂超圣器,无心恋战。北斗欲脱身,到也方便,摇风摆柳。就已是主动脱离战团,往夜叉等人飞去会合。
左无舟颌首,双目绝无一丝感情:“很好,很好!尔等欲杀我夺宝。即已触犯我,我又何妨杀之。”
本负杀神名。当行杀人事。
男儿行,志千里。杀一人,徒快意。杀十万,壮豪情。
天王谱流转淡淡辉晕,薄薄一层。尤显其非凡之处。
群雄聚首此地。半数驻足,半数贪婪。如是者。各路人马奔涌而至。边独及卓天狼等无不眼放精光。虎视眈眈,只欲夺其宝,杀其人。
如此,正是怀壁其罪。
“想夺宝。拿命来换就走了。”左无舟异常冷森。
无不流露住贪婪与野心,无不欲杀人夺宝,这等无数目光观来,竟凝住无穷无尽的压力。
这许许多多武御武宗武圣的目光,威压何其之强盛。
如此凝视一人,换做意志稍弱的,早已是崩溃也极可能。惟左无舟一边是暗暗心神大紧之余,漠视众生,徐徐扫视,竟将目光反逼回去。如此坚韧之心志,岂是常人所能比拟。
群雄蠢蠢欲动,终于是有人嚎叫一声:“夺宝!”
此一言,终是彻底点爆群雄的贪婪与野心,如黑云般往左无舟续又扑将来!
神念铺天盖地。笼罩在这苍穹之下。
左无舟目光徐徐淡淡,环眼扫视。心如寒铁:“又是同一人!”
不惊不惧,无悲无喜,气息浑然天成,左无舟抬足一跺,顿有一音崩裂天空:“来战,且来战!”
扣住洪流梭,左无舟抬首仰天,一啸激狂,气势与杀意顿是癫狂攀往极限,一声恰如铿锵战音。袭滚不绝:“今日起,我左无舟退离长空宗。恩断义绝。往后,与长空宗再无半分关系。”
好似霹雳般的咆哮,如海浪卷拍岸边,隆隆传声。
双目如苍穹之巅,焕发一丝星辰之光。扣住洪流梭。左无舟漾住无穷杀心。魂力激启!
恩断义绝?退离长空宗?
群雄被超圣器烧坏了脑子,却也并非白痴,一念起一念灭,油然大生不详之感!
鬼无相并未参与争夺之中,反是具这许多魂修士被贪念所烧。微微蹙眉:“他这是想干什么?”
一念间。鬼无相与群雄顿有所感。骇然失色;“真圣符的气息。难道是他!”
但见左无舟冷冷的笑着,持住一枚水蓝色的梭子,高举在天!
鬼无相本就有些苍白的脸,瞬时更是苍白,眼中悉数为大惊之色,脱口厉喝:“左无舟,放下真圣符!”
群雄大恐,七嘴八舌的怒吼:“左无舟,你敢!”
他不敢吗?
水蓝色的梭子高举过天。源源不断的恐怖气息流淌释放,水银泻地式的无孔不入!
“你们说我敢,是不敢!”左无舟冷然,怨意畅笑不已:“你们敢杀人夺宝,莫非我就不敢放手杀人。天下断没有这等道理!”
左无舟其状如虎,仰天振声纵情大笑:“哈哈哈,想夺宝,想杀我。拿命来换就走了!”
这分外可怕的笑声入耳,川那二不惶然大惊,遍体生管是重新看尖,二生宗那甄不全的尸首,终是一个寒战,方隐约感到这恐怕并非是玩玩而已。
群雄发出怒吼:“你疯了,我们何时说要夺宝杀人了!”
左无舟且一言不发,似笑非笑。他徒然发现自己到底低估了人不要脸的程度。做都做出来了,尚且要诈做高尚状,那就委实可笑了。
鬼无相面挂寒霜,摇身幻动。怒从心起,厉啸:“左无岳,你给我住手!你知不知道此地是魂天宗,你知不知道此地有多少魂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