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的身躯微微前倾。目光里闪现着慑人的光芒?两步迎四北离似乎在眨眼的瞬间便可冲至,但他却知道,这一眨眼的瞬间,可以让躺在沙上的梁晨死上好几次。刚才救援不及,并不是因为他年纪大,功夫退步了,而是因为这个秀丽的女子反应太过于迅了。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轻举妄动,很可能会使在对方刀下的梁晨丧命。
清脆的高跟鞋声响起,连雪靠走了进来。她的玉容苍白,眉宇间显露着无尽的紧张之色,强作镇定地向手持利刃的女人说道:“只要不伤他的性命,随你提任何条件。要钱吗?说个数目吧,多少都行”。
看着这个体态修长,浑身上下透着冷傲气息的漂亮女人,齐雨柔微微一笑道:“对不起,我只要命,不要钱”。
“小傻瓜,她是齐学归的女儿!”躺在沙上的梁晨向神色惊惶的女人投去温柔的目光,从初识的那一天开始,他从未见过这样紧张失态,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的连雪秀。他知道。她在担心他的生命安全!
“你,你不能杀他。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姓连,我爸爸是连东征,我爷爷是连鸿阳,你要敢杀他,我们连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生平第一次,心高气傲的连雪靠像她所看不起的纨绔的一样,肤浅而无能地抬出家世压人。这曾是她一直深深厌恶的,但为了救男人的性命,她不在乎牺牲自己的做人原则。
齐雨柔神情未变,美眸中却是闪过一丝惊讶。她不知道连东征是谁,但却不会不知道国家主席连鸿阳的名字。联想起刚才梁晨说过的话,“这个女人身份很特殊,你不能杀她。心中不禁恍然,看来对方国家主席孙女身份的真实性,倒是**不离十。深深望了女人一眼,摇摇头轻笑道:“连小姐是吧,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不管你的父亲是谁,你的爷爷是谁,都不可能对我产生任何影响!我要的,就是你情人的这条命!”
连雪靠身形摇摇欲坠,玉容上涌现出无助的绝望,她紧咬着唇,泪水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滴落。口中无力地说道:“求你了,不要!”
“你不能杀他!”兰剑终于开口了,他前倾的身躯缓缓站直,似乎放弃了扑上救人的打算。
“理由?”齐雨柔微笑地问道。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房间四周,心里计算着脱身的最佳路线,但同时,她也没有放松对中年男人的警惧,这个男人,给她的压力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眼下的情形就是,她可以做到一刀抹了梁晨的脖子,但她却没有把握在杀人之后顺利地从这个中年男人手中安全逃脱!
“齐学归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亲生头亲另有其人!”兰剑的目光忽然显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神色,口中缓缓说出一句让房间里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的话。
“胡说!”齐雨柔不禁一呆,随后怒声反驳道。
“我没有胡说”。兰剑的声音饱含着亲情流露,神情激动地向齐雨柔说道:“小柔啊,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是我和凤芝唯一的骨肉”。“凤芝,两个字传进齐雨柔的耳朵,不禁让她心中剧震,那是她母亲的名字,这个中年男人怎么会知道?难道,,!饶是经过十年的残酷练,一颗心变得如铁般坚硬,但母亲却仍是埋在她心底深处的唯一柔软。因此,在听到对方的话语之后,她的心神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恍惚。
兰剑的身躯豪无预兆地向前扑去,右手闪电般伸出,一记掌刀斩向齐雨柔的持刀的手臂。在仓猝之间,齐雨柔依旧做出了快的反应,娇躯向后闪去的同时,玉手轻扬,利刃化为一道寒光向沙上动弹不得的梁晨射去。
啪的一声轻响,齐雨柔的小臂被兰剑的掌刀所切中,却是哼都未哼一声,反而借着对方的力道更快地向后退去,转眼之间已退进了厨房。
兰剑顾不得追敌,身形一转来到梁晨身前,却是意外地现,那把闪着寒芒的小刀不偏不倚紧贴着梁晨的脖子插进沙里,几乎齐根而没。
再闪身冲进厨房,却现厨房的窗子大开,俯身望去,正望见那道优美身影轻飘飘落在一楼的草坪上。兰剑没有再追,转身回到客厅,将全身无力的梁晨背起,迅出了房门。
“晨,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紧?”连雪靠紧跟在兰剑的身旁,焦急地向梁晨问道。
尽管那个女人已经逃走了,但她仍不能确定,身体半点力气仿佛瘫痪一样的男人到底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就是全身没劲,估计没什么事儿”。梁晨笑容里藏着一丝异样的神情。是因为他福大命大让齐雨柔那记飞刀失了准头,还是某人故意手下留情,放过了他一条性命?
“兰叔,你刚才的表演真称得上是专业水准了!我当时都差点当真了”。梁晨转过头,向背着他的专职司机笑道。他很难相信,一向沉默少言,不言芶笑的兰剑,会在关键时刻使出这么一惑敌心神的诡异招数来。这与其本身一贯的形像简单太不相符了!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兰剑背着梁晨,稳稳地下着楼梯,口中淡然回答道:,“拿那个女孩死去母亲的名字做文章,其实是种很早鄙的行为”。
“你怎么知道她母亲名字的?”梁暴很是疑惑地问道。
“查的”。兰剑只回答了两个字,随后再不开口言语了。将梁晨放上吉普车,一路直奔江云县人民医院,然而令梁晨感到啼笑皆非的是,在吉普车驶进大门的一刻,他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