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也是一怔,接着就猛甩了几下头,勉强的笑了笑道:“可、可能是刚才真的被吓坏了,尽想些云里雾里的事……哦,我刚才是莫名其妙的在想,如果主上改投到到袁公麾下,那么郭祭酒好像就不能再去我们那里蹭酒喝了,除非他也改投到袁公麾下,与主上再为同僚。”
蔡琰表示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道:“不可能的。郭祭酒经常去我们那里和义浩一起喝酒谈论,在义浩得知袁绍的那道表文之后,他们还曾经用这个事来开过玩笑。当时我曾经听义浩提起过,别人不敢说,但郭祭酒绝对对曹公忠心不二。若曹公事败,郭祭酒亦会与曹公同败;反过来,若是曹公但有不测,郭祭酒也定然会是曹公的托孤之臣。所以郭祭酒绝对不会改投到袁绍麾下。”
“哦、哦……”
婉儿“哦”了这么两声,头又一次的低了下去,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心事。对此蔡琰也没什么办法,看来婉儿刚才是真的吓坏了。其实别说是婉儿,蔡琰刚才还不是一样被吓得不轻?甚至好几次都想直接把发簪刺入咽喉之中。
所以蔡琰并没有留意到就在刚才她们与那蒙面头领仅隔一栏,彼此相互施礼的时候,婉儿出于习惯的抽了几下鼻子。也就是这几下,婉儿闻到了一股她非常熟悉的气味。而这种气味,婉儿只知道一个人的身上有。
然后正是因为这样,婉儿一时之间都喜上眉梢,双手攀住了槛栏都想出声呼唤。但仅仅是在一瞬间,婉儿就反应过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这声呼唤也因此没有喊出口,脸上才刚刚浮现而出的几分喜色也随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就是蔡琰后来看见的怪异非常。
就这样,婉儿被蔡琰拉回了石榻上重新坐下。蔡琰是在一边轻拍着胸口平复心情,婉儿也仍旧是在低头抱膝,想着自己的心事:
“会是他吗?不可能啊!主上都说他绝不可能会改投到袁绍的麾下,那就不会有错。可是那股气味,那股带着丹药之息的酒气,只有他的身上才有……别急别急,蔡姐姐经常跟我说遇上了什么事千万不要慌,要静下心来慢慢的想,只有这样才能想通事情……”
囚禁着婉儿与蔡琰的洞外,蒙面头领正在望着山中的景色出神。良久过去,这蒙面头领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扯下了蒙面巾再取出一个酒葫芦,一仰头就往嘴里狂灌。
“家主!”
发出这声呼唤的人,赫然就是先前意欲对婉儿和蔡琰不轨的蒙面老七。只不过这蒙面老七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至于血迹什么的则更是别提。
蒙面头领低低的应了一声,蒙面老七便出声道:“刚才属下去前去试探,已经可以确定蔡夫人和婉儿姑娘于昨夜都偷听到了家主所安排的那些谈论。”
蒙面头领这时的声音不再沙哑:“不必说了,刚在我隐在暗处都有听到。她们如果没有听到昨夜的那些谈论,文姬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喝止于你了。不过,你没有碰她们吧?”
蒙面老七道:“没有,属下其实根本就没有靠近到她们的五尺之内。而且属下看得出来,如果属下再靠近一些,以蔡夫人和婉儿姑娘的性情,恐怕真的会自刺而死。”
蒙面头领点点头:“你做的很好,先回家去休息吧,因为你暂时不能再与她们碰上面。否则万一被她认出来,吾计必败!”
蒙面老七应了一声,消失在了这山野之中。蒙面头领又灌了几口酒,低声长叹道:“本来不想在你们面前露面的,可是不亲眼看一看你们是否安好,我也安不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