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之前跟你就商量过,心里面有了个底,然后我咬死了一个准头,你信不信大哥他会想把这三万斛全都要走?”
陆仁看着糜贞那副气呼呼的模样,表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信。⊙。⊙”
糜贞瞪了陆仁一眼,但随即就叹息道:“要我说,大哥他可能是有些、有些……”
她没找到合适的词,陆仁却微笑着冒出来了一句话:“子仲兄现在有那么些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
糜贞歪着头想了想,点头道:“形容得挺贴切的,大哥他就是有些走火入魔了……唉,我大哥是什么心思我很清楚。不过想想也是,自从我们糜氏在徐州的基业尽失之后,大哥追随在刘皇叔的身边其实也做不了什么事。现在有我们能帮他撑起来,大哥他……”
陆仁摆手道:“行了别说了,可以帮的我们自然要帮一下,只是这个度我们一定要把持好,不然一但刘荆州心中生疑,我们就会相当的麻烦,毕竟夷州那边暂时还离不开我们从荆襄之地贩购回去的各种器物。反正过几天我们还得和他好好的谈上一次,我会跟他说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让他明白不能猪油蒙了心的乱来。像他现在这样,简直是有些竭泽而鱼了。哦对了,我们这次船队的人货是不是都已经装齐了?”
糜贞道:“还没那么快,毕竟我们手头上的事情不少,可能还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全部搞定,不过也正好借着这段时间把你我之间的这场事给办妥一下。哎?你先前告诉我说你要一齐登船出行?你打算回夷州了吗?”
陆仁摇头道:“不,我就是要暂时离开荆襄一段时间,暂避一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而已。行程上我会先去一趟海昌,见一见我的那位族弟陆逊,之后再另作决定去哪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下次过来的时候可能要帮我把子真带来。”
糜贞奇道:“陆信?你要他来这里干什么?”
陆仁笑道:“可能我会要他来帮我代我打理陆氏宗族……吴郡陆氏已然势微,我这个时候不下手那什么时候下手?而且在我的计划中。吴郡陆氏是不是在我掌中也是重中之重。”
貂婵与糜贞互望了一眼,糜贞干笑道:“怎么觉得他突然之间变得相当的阴险了?”
貂婵亦干笑道:“只怕是为势所迫,不阴险一些不行吧?算了,他心中所想也不关我们什么事。贞妹。现在天色不早,我们也累了那么久,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呐,照一开始我们说好的,今天晚上我们同榻而眠。”
糜贞笑道:“嗯。那我先回房去让下人收拾一下床榻,你再陪他聊上几句就早些过来。”
说完糜贞也不理会陆仁便起身飘然而去,陆仁也是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望望一脸坏笑的貂婵,陆仁实在是很不解的问道:“你们两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貂婵笑了笑道:“其实刘琦会为蔡氏所不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古母以子贵,蔡氏与刘琦之母皆有欲令己子承业之心,所以互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于暗中早已争斗不断。而因此事使刘荆州心中烦乱,处事也日渐不明,以至有今日蔡氏一家独大之势。刘荆州家势也日渐衰退,只怕日后难以重振。而且义浩你曾说过曹操日后必会南下,介时刘景升家室能否安好实难定论。”
陆仁迟疑道:“我问的好像不是这个吧?”
貂婵道:“你听我说完啊!贞妹心性不坏,虽然以前与我有些不和,但今见刘景升家事如此,对她来说实无异于一记警钟。正所谓家和万事兴,贞妹她明白不能因为她的小性子而给你添上些什么乱,所以也是在有意的与我和解。”
“那你呢?”
貂婵神情微微一黯:“我当然也想与贞妹好好相处。以前我被人排挤所吃的苦并不少啊……”
陆仁明白过来,貂婵以前在吕布身边的时候其实常常被吕布的原配排挤,乱七八糟的事自然也经历得不少。现在这一问勾起了貂婵的伤心往事。于是赶紧摆手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总之你们能好好相处,我就放心多了。”
貂婵嫣然一笑,站起身来道:“快三更了吧?都早点歇息吧。”
陆仁忽然想起来了点什么:“喂等等。你和糜贞睡一块儿?”
“嗯,已经说好了的。难得能与她开始好好相处,当然是要好好的聊上一夜我们女儿家的私房话。”
“那……今天晚上谁陪我啊?”
貂婵瞪了陆仁一眼道:“我和贞妹你就别想了!关系才刚刚好上一些,你要是插进来那搞不好就前功尽弃。不是还有文姬吗?你去找文姬啊!”
“可是、可是我让文姬和小兰睡在一起了啊!”
貂婵笑道:“哦,那我就没办法了!你自己一个人睡吧。实在不行,你不是还有一个大抱枕吗?抱着枕头睡也一样。”
“……”
陆仁在无语中望着貂婵飘然离去。心中无奈的叹道:“唉,这tmd叫什么事儿?我现在老婆三个,到头来却还得自己一个人睡。怎么突然有一种现代社会里被老婆罚做‘厅长’的感觉?一个人抱着大枕头?周华健的那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着?哦,想着你的黑夜,想着你的容颜……”
胡乱的哼了两句,陆仁再次抬头望向星空,脸上却笑得有些怪异。
襄阳城的某处繁华街市。
不能否认这一时期的襄阳城在刘表的治理之下,其实正处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