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婵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雪莉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目光又飘向了仍在广场篝火旁活蹦乱跳的孙尚香,忽然向貂婵轻声问道:“说句真心话,你觉得我们夷州如何?”
貂婵楞了楞,随即摇头微笑道:“你又要我怎么去说?这里清宁自在、安安乐乐,但凡是经历过几分流离之苦的人,都会认为这里是一片难得的乐土。至少至少,在我心里怎么也不愿意这里被战乱所波及……雪莉你怎么会突然向我问起这个?”
雪莉摇摇头:“其实不是我问的,是师兄他问的……这样好累,你不是有那些首饰可以与师兄直接通话吗?你找个地方去与师兄通话,我帮你盯住孙尚香就是了。”
貂婵看了看那边正在疯玩的孙尚香,回过头向雪莉点点头,然后就躲到了某个僻静的角落,用首饰通讯器接通了与陆仁的对话。而在接通之后,陆仁接着刚才的话向貂婵道:
“刚才我会让雪莉说那些话,是我现在只希望孙尚香这个丫头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其实这个小丫头小时候因为其父孙坚于荆襄战死之故,也曾经经历过几分流离之苦(孙坚死后,孙策将家人迁去了曲阿,孙策自己投奔了袁术,之后孙氏与刘繇不和,这才迁回老家吴郡)。而她的这几分流离之苦虽说远不及那些流民,但我想在她的心中,对清宁安乐之地的向往也绝不会少。这近二十余日,我让雪莉在一路上所做的事你都看见了,现在也该明白我是什么想法了吧?”
貂婵点点头:“你是想让尚香认为我们夷州是一片乱世中难得的清宁乐土,而且对江东没有半点的威胁,然后就令尚香不忍坏却我们夷州的清宁安乐,在孙权的面前也就会加以隐瞒?”
陆仁点头道:“没错。每个人的心底都有自己所无比珍惜的事物,而且最见不得旁人对此有所毁坏。我现在让你们带着她放开了玩、往疯里玩,就是想让她觉得夷州是个值得珍惜的地方……唉,怎么说呢?我想将来有些事只怕是无法避免的,但能多拖得几年就是几年。而且我们再多用点心的话。或许真的能避免掉那些你我都不愿见到的事也说不定呢?”
貂婵轻叹道:“希望如此吧……”
说着貂婵又望了孙尚香数眼,忽然秀眉微皱道:“要是实在不行,义浩你不如试试能不能把孙尚香这丫头给搞定了?有了姻亲之亲,孙权也就不好对我们夷州用兵。”
“……你在瞎扯些什么!?”
那头的陆仁一听这话。眉毛差点没拧到一起去。
貂婵呵呵的坏笑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论年齿,义浩你差不多都可以当尚香丫头的父亲了,再说……现在你的夫人就够多了,而尚香丫头好歹也是个堂堂正正的郡主。真要是过来了那往哪里排?”
陆仁又无语了半晌,最后才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如果那样真的能免去战乱,我不会介怀什么的。不过我可告诉你,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而且在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我如果把孙尚香给搞了,只能给我们带来没完没了的麻烦。别的不说,要是孙权以姻亲为由,把我这个所谓的妹夫给调到江东去,我们就基本玩完。”
貂婵耸了耸肩:“说了我是开玩笑的。其实我哪不清楚一些事情?这种事就算你不介意,只怕总有人会介意的吧?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去向孙权提亲啊?”
陆仁仰着头想了想便笑道:“那到也是。”
这是实话。像孙尚香这样的身份,将来只怕逃不开成为诸候间联姻的棋子的命。陆仁今年三十来岁又怎么样?主要的问题是不够资格而不是年纪。再想想在原有的历史上,孙尚香可能最多也就是二十岁的时候就嫁给刘备的时候,可当时的刘备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了,孙尚香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嫁了过去?人家刘备有的是资格!
这里陆仁与貂婵正说着话,孙尚香却登上了竹楼,一身上下香汗淋漓的向雪莉与貂婵招呼,貂婵也赶紧的中断了与陆仁的通讯。再看孙尚香兴冲冲的道:“秀姐姐、雪姐姐,你们怎么不下去一起歌舞啊?看大家玩得多开心,你们却在这里喝闷酒。是不是也太扫兴了点?”
雪莉笑道:“我们可不比得你啊!再怎么说,我与她在夷州也是有点身份的人,真不敢放纵什么,不然回去铁定会被师兄给骂得狗血淋头。”
这也是实话。貂婵可能还好说。但雪莉在夷州这里的身份很不一般,是夷州这里的头面人物,在特定的场合稍稍的放肆一点没事,但过了头的话容易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人文观念在那里摆着,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大幅度的变革过来的。
好在孙尚香毕竟是江东的郡主。这方面的规矩还是懂的,所以尽管小嘴嘟起来老高,却也没有强求雪莉与貂婵。当下胡乱的洗了洗脸再擦了擦汗,在桌旁坐下后有些惋惜的道:“可惜玲绮不在,如果她在这里那就有意思了。”
雪莉与貂婵,外加陆仁心说那到是。雪莉与貂婵这二位顾着点身份与年纪的是不能太过乱来,可吕玲绮却不会有这种顾忌。雪莉一惯清冷,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貂婵却在一时之间忍不住心中暗叹道:“年轻就是好啊!可惜我在孙尚香这般年纪的时候,却都在忙着些什么事情?又哪里敢有半点的行差踏错与放纵?唉!”
一行人游山玩水的事也不必多提,反正用貂婵的话来形容,孙尚香真的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