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老曹要派使节来夷州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陆仁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抬头向刘晔问道:“子阳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刘晔笑了:“将军想必已是心知肚明,又何必问我?”
陆仁亦笑:“说说又没关系。再说了,你把你的看法说出来,说不定会有什么我没有留意到的地方呢?”
刘晔想了想便点头道:“也是……其实这件事很简单,想曹公于赤壁一役的时候本来是很有机会灭刘吞吴的,却被孙刘联军给打了回去,心中又如何肯善罢甘休?只是曹公再次举兵之时如果仍然是走荆州一线的话,那么就必然会再次的和孙刘联军碰上,曹公也仍旧会讨不到好。”
顿了顿,刘晔接着道:“所以曹公现在在荆州一线只是留兵镇守,以免引发刘备与孙权之间的再次联手。而选择合肥一线,曹公就可以避开刘备,只和孙权交手。正好不久前在泉州一役之后,将军在海战中把孙权打得孙权损兵折将,再加上对沿海各地的侵扰,使得孙权不得不提调兵力去巡镇原本并不需要留兵镇守的沿海之地,原本应该调往合肥一线的兵力便因此而分散了不少,这无疑就给了曹公一个可趁之机。再到现在曹公派使节来见将军,无非就是想将军在孙权的境后侵扰,令孙权首尾难以相顾,曹公便可大举进兵。”
陆仁撇嘴一笑:“这个老曹,还真是有便宜就上。也罢,他想着利用我,我又何尝不是想着要利用一下他?子阳你也该清楚,这场仗要是再这么打下去,不管是我还是孙权最后都讨不了好,只能是被老曹给捡了大便宜而已。而老曹在摆平了孙权之后,难道又会放过我吗?”
再与刘晔相对一笑,陆仁便扭头向雪莉道:“雪莉,回电给我们的北方商队,让北方商队好好的招待一下司马仲达……记住,安排一些可靠的人把这个消息传到江东那边去。”
雪莉愣了愣,问道:“为什么?既然是不想被老曹捡便宜,我们就不应该接纳老曹的使节;而如果是想摆平孙权,却又为什么要把消息故意的传去江东?”
陆仁曲指敲了敲脑门,略有些无奈的道:“雪莉啊,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到底还是你不擅长的事情。嗯……我这么跟你说吧,在政治上我毕竟是大汉的臣子,而老曹他代表的是朝庭,那么朝庭派来的使节,我这个身为臣子的人又怎么可以不予接纳?要是拒纳使节,岂不是在跟天下人说我陆仁有谋逆之心?真要是被人这么看的话,那我们就不用在这个时代混下去了。”
一句话,千万别小看那个时代朝庭天子之类的影响力。曹操再霸道、刘备再枭雄、孙权再豪强,再这个所谓的朝庭政令之前还不是得卖一卖面子?而陆仁现在才多少的斤两?又哪有那个胆子和底气去和这些东东叫板?至少至少,最起码也得做到阳奉阴违才行。要是不懂这些,觉得自己有点家底就可以去如何如何,只怕那真的是和找死都差不多了,更何况陆仁还要打着汉室臣子的旗号,以一个汉室臣子诸候的身份来吸纳中原的流民?
雪莉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接上话道:“那么把这个消息故意的传往江东,师兄的意思是要尽快的逼孙权把头低下来吧?”
陆仁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孙权在我们的手上吃了那么大的亏,还损失了一员爱将,如果不拿些有份量的东西再压一压他,使他产生极大的危机感,那么以这小子的脾气不见得肯向我们把头低下来。好了,他话不说,雪莉你快去吧。”
雪莉点头:“好的,我明白了。不过师兄你可要想清楚了,司马懿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陆仁双手一摊:“这个我比你清楚。但是话又说回来,我们和老曹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不会有什么直接性的利益冲突,那么我们借此机会再扩大一点与北方各处商务往来也不错。别的也不说,就比如我们夷州的工业才刚刚起步,需要大量的煤炭资源,可我们自己这里的煤矿开采量很不怎么样,劳力供给也有限。相比之下,从老曹的山西那里多买点煤过来也不错。”
雪莉道:“好的,那我这就去安排了。”
不提雪莉去忙她的事情,只说刘晔又很仔细的参详了一番之后才向陆仁道:“孙权乃英明之主,其麾下周瑜、鲁肃、张昭等人亦都乃是当世贤能。今孙吴将陷危局,必然会另作打算。所以在下以为孙权很快会压下仇怒之意,再差使臣来夷州与主公化解仇隙而重结旧好。将军与江东有唇齿之势,该放下的仇隙还是放下为好……”
陆仁道:“我明白,不然这段时间我也不会这么头痛了。但是与孙权之间的和解,我们要站在绝对的主导地位,不能让孙权这小子掌握到主动权。”
夷州,泉州一战中战死的女兵们的合葬陵。
几束采来的鲜花被陆仁整齐的放在了陵碑前……说到底,陆仁既不是英雄也不是什么枭雄,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开了外挂和金手指在这个时代搅出了点风风雨雨的穿越者而已。既然是已经当了好些年的上位者,很多时候处理问题也会便一个政客那样的阴险与两面三刀,但至少陆仁本身的一些性格特点还是存在着的。
就像现在,陆仁仅仅是带了雪莉在身边到这些姑娘们的陵墓这里来看一看而已,并不是在搞什么正儿八经的祭奠,所以也没有什么祭品,只有这几束在路上顺手采来的鲜花而已。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