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压着我,不让我乱动。等到一切异象发生很久之后,他翻身坐起来,我可不像他身手这么利索,浑身酸痛,脑袋发胀。也勉强坐了起来。
“爸,刚才是怎么回事?”我问。
老爸脸上露出笑容:“冯君梅死期要到了。”
看着他的表情,我有些害怕,舱里的气氛阴森。“那两个青衣孩子是什么人?”我问。
老爸沉吟良久:“它们不算是人,也不是鬼,而是洞庭君的侍从。”
“洞庭君?”我愣了。
老爸说:“山有山精,水有水怪,洞庭君就是洞庭湖之灵。在这方世界里,它已化成人形,并有自己的洞府。洞庭君有个最大的嗜好,就是好赌,而且喜交天下豪侠,冯君梅之名它早已知道,今夜便让小伺领冯君梅到府上赌两手。”
“爸。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我愣了。
老爸笑:“别忘了,我们现在正在经历的事情其实是已经发生过的。我研究过冯君梅的生平。再说了。严格来讲,画中世界也是妄境。是生发于我的妄念,现在的我已经觉醒,知道这些也很正常。”
我看着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觉得他好像隐瞒了什么。
这里的事确实有够复杂,我不想动脑子,便直接问他有什么计划。佰渡 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老爸说:“到洞庭君府上聚赌,这是冯君梅要做出人生重大决定的引子,非常重要,我们不要打扰他,而是附和他。等他回来后,不管要干什么,我们都支持。”他伸个懒腰:“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休息,让老冯好好玩吧。玩一把少一把喽。”
老爸打个哈欠,钻进被窝睡去了。
我惴惴不安,眼皮子直跳。莫名惶恐,揣着满腹狐疑只好也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吵醒,天光大亮。舱门开了,光亮射进来。冯君梅已经回来了,喝得醉醺醺,靠着舱壁大吼:“好酒,好人,好赌,哈哈。”
老爸接了一盆清水,用毛巾给他擦脸。
冯君梅满眼放光:“马兄,知道我昨晚去干嘛了吗?”
“你唠唠叨叨说了很多遍,不就是见到洞庭君了嘛。”老爸说。
“哈哈,”冯君梅朗声大笑:“我们赌掷骰子,我押上万贯家财,而洞庭君押了这个。”说着,他从宽袖里拿出一物。
这东西一出来,满舱耀眼生光。光亮不刺眼,柔和极致,像是从天上落下来的圣光。
这是一枚珠子,大概是夜明珠吧,光滑溜圆,球里似有无数细丝涌动,光华夺目,真是异宝。
“想来洞庭君输了。”
冯君梅收起珠子笑:“那是自然。他本想用神通出千,可惜被我识破,我们早有协定,作赌时只凭各自赌技,不可用神通,饶他奸似鬼神如仙,也着了我的道。”
我生出不祥的预感,忍不住插嘴:“这东西如此名贵,洞庭君能善罢甘休吗?”
“嘿,”冯君梅笑:“我老冯纵横一生,只求问心无愧,其他事全由着性子来,做了就做了。他反悔能怎地,只能让我瞧不起他。堂堂神仙精怪,还不如我这个凡世俗人来得洒脱。”
老爸夸赞:“冯兄,真丈夫也。”
冯君梅雅兴大发,告诉船老大开船,按照计划继续行进,十日内游遍洞庭。
白天行到岸边,我们便下船游览山景,买点吃喝补贴,夜里呢,就泛舟饮酒在湖上。
这几天也不知怎么,夜里的湖水清净无浪,小船不下锚,随波逐流,流到哪算哪。
每日入夜,冯君梅就让船老大在杆头挂灯笼,我们三个把桌子摆在船头,喝着小酒吃着梅子,赏月观水,不啻于天堂。
我真希望冯君梅的决定来得晚一些,让这一切就这么恬静地发展下去。
这几天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既享受又有些焦躁。熬到第四天头上,小船随波逐流到了洞庭湖的东南方位,这里靠着大山,远远看过去,山上青烟蒸腾。船老大是老洞庭人,告诉我们那里叫环勾山,山上有座水仙祠堂,里面供奉了一尊水娘娘,极是灵验,今天正赶上庙会,周围山民都去敬拜。
冯君梅来了雅兴,招呼我们一起上岸去看看。
老爸偷着给我递了眼色,我明白了,他说过,冯君梅不管做什么决定都要捧着他,既然他要去就去吧。船老大把船靠岸,拴上缆绳,坐在船头抽旱烟。我们三人下到岸上,山路上行人络绎不绝,跟着人潮往山上去。
走了大概不到一个时辰,行进半山腰,这里陡然出现一大片临崖而建的庙宇楼观,一层接一层,一栋接一栋,都是修葺在悬崖峭壁上,看上去结实耐操安全可靠。行人如织,穿梭其上,就跟走平地一样。
我们打听路人,人家指点说,朝拜人最多的地方就是水娘娘的水仙祠堂,?动我们买香敬拜。
冯君梅也不差这几个钱,既然到这里就买两柱香意思意思。眼前是人山人海,复杂精妙的建筑,我很难想象这个世界只是一处妄境,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人的一念。
我们来到水仙祠堂,里面堵得水泄不通。反正我们也没有事,等着呗,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轮到我们了。随着人潮走进祠堂大院,再进去便是正殿。
殿堂不大,迎面就是水娘娘的金塑正身,一看到这人,我眼睛直了。
这尊塑像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刻的是栩栩如生。水娘娘长得国色天香,五官精致得无法形容,既有古典雅致,也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