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鸟爷盯着那小子,我们时不时用筷子夹点花生,装作吃饭的样子,其实谁也没有胃口。
那个男生吃完饭,走到食堂边,和女朋友分手,然后晃晃悠悠往校外走。
我和鸟爷起身,一前一后跟了出去,没跟着太紧,不远不近地坠在后面。
校外是一趟小吃街,走过这条街后面,是网吧一条街,原来这小子跑来上网。他来到一家偏僻的网吧门口正要进去,鸟爷几步过来,拍拍他的肩:“哥们,有火吗,借个火。”
那男生回头看我们,眨眨眼说:“有。”能看出他有点发懵,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他正低头摸打火机的时候,鸟爷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一拳上去直接打在他的胃上。那小子瘦的跟电线杆一样,猝不及防挨了我一拳,疼得弯腰,一下就火了:“我槽你……”
“槽尼玛。”鸟爷一膝盖上去,正顶在他的脸上,顿时鼻子窜血,血呼呼流。
那小子真是打懵了,看我们的模样不像学生,以为是什么社会人,捂着鼻子,惊慌失措:“大哥,大哥……”
鸟爷抓住他的头发,往旁边胡同里拖。我看着鸟爷,忽然害怕起来,这哪像那个大度开朗,时不时开怀大笑的鸟爷。现在的他咬着腮帮子喷张着眼睛,脸部潮红,明显是血涌上头了。
我们和这个男学生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就算他跟华玉发生过关系,按说起来,跟我们也没卵关系。人家滚不滚床单,那是双方愿意,也不是强迫的。我们找他,只不过是想顺藤摸瓜寻找线索。可现在鸟爷如此气急败坏,我真怕他一时冲动,把那小子捅了。
我们进了胡同,这里狭窄细长,满地污水,又阴又暗,一股尿臊气,根本没人来。
那小子坐在污水里,头型全乱了,靠着墙坐着,胸前全是血。鸟爷一只脚踩在他脸上,大头皮鞋挤得脸都变形了。鸟爷从怀里掏出烟,递给我一根。我冷静接过烟,静观事变。
鸟爷美美抽了几口,烟头红亮,他蹲下身,对着男生的眼睛比划:“你是音乐学院的?”
“嗯。”男生惊恐地说。
“都会什么乐器?”鸟爷问。
“多……多了,民族的,西洋的……”男生说话不成溜。
“吹箫会不会?”鸟爷说。
这下男生真害怕了,别看在学校里横晃,说穿了还是个学生,吓得哭了:“两位大哥,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鸟爷笑:“别害怕,我问你几个问题,回答好了就放你走。”
男生赶紧点头。
“华玉你认不认识?”
男生惊恐地看着我们,一下明白了:“大哥们,华玉我真没想拿她怎么着,是那个奇怪的声音指示我干的。”
声音?我和鸟爷互相看看,心中尽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