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动,才发现自己双手倒背,被绳子捆住。那头系在地上的一根钢筋上。
我挣扎了两下,绳子系得并不牢固,折腾了十来分钟,绳子松了,我把手从里面弄出来。深吸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我顺手捡起一块板砖,对着四面无人的空旷大楼喊:“来啊,侯鹏,尤素,你们两个卑鄙小人!来啊,再来袭击我啊。“
声音在大楼里回响,许久没有动静。
我心下悲愤,眼泪流出来,一边擦一遍漫无目的地走着:“草你们吗的,卑鄙小人,藏哪了,出来!”
我来到大楼的边缘,扶着柱子往下看,工地空无一人,只有荒凉的草随秋风吹着。远处是熙熙攘攘的大街,这一瞬间,心中的悲凉无法形容,我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接下来我搜查整栋楼,脑子处于混沌状态,走了很多楼层,却辨认不出这里是不是尤素修行的那座楼。我的思维已经僵化,几乎无法思考,回想起发生过的事,像是发生在上辈子,真怀疑是不是一场梦。
我找了很长时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什么也没有。我想起曾经在天台发现过一堆拾荒者的尸体,便来到顶楼,费劲爬上去,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大楼,我站在天台上,俯瞰四周,看看地形,觉得又像是这里。
似是而非,看着像又觉得不像,脑仁成了一个枣核,一闭眼就难受。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曾经在大楼最高层一个房间里,发现过墙上的五福临门画。尸体能搬走,其他的也能收拾,墙上的画总归消除不掉吧。
我从天台上下来,在楼层里蹒跚前行,每一个房间都查了,什么也没找到,空空如也。
我蹲在地上,扶着额头,实在忍不住,“哇”一声吐了,吐得满地是水,根本没有食物,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吃饭了。
我晕晕乎乎从楼里走出来,一直走出工地来到外面的街市上,行走的路人全都看我。我这才注意到身上全是血,摸摸脸都是硬痂,估计样子肯定特别可怕。我打了车,司机本不想拉我,我实在不愿废话,直接掏出一百元扔给他。
司机拉着我到了最近的医院。我进去挂号问诊包扎,大夫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像喝醉酒一样说话颠三倒四。
大夫怀疑我是重度脑震荡,要求留院观察。我本不想住院,可心情烦躁,脑子又不思考问题,只是下意识跟着别人的建议走,办理了住院手续。
来到病床上,我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睡的质量很差,意识始终游弋在大脑表面,一会儿觉得脑袋疼,一会儿又光怪陆离的看到鸟爷和尤素,两人似乎在一间道观里修行。他们都穿着道袍,盘膝打坐在蒲团上,周围青烟渺渺。
睡梦中似乎我还接了一个电话,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是饿醒的。醒来的时候,感觉好了一些,只是头疼的厉害。
这时我才注意到床边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