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单买卖,你敢做不敢做?”
“杀人越货,我可没这本事!”颜丹青立马表示拒绝。
“事成,银子归我,小妹保你去如意馆做事!”柳金蟾急中生智,立马抛出橄榄枝。
“你想我作甚?”颜丹青心生动摇。
“见机行事,保准你名满天下——”柳金蟾再次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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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蟾啊柳金蟾,你娘还真是算着命给你取的好名字!只可惜……我北堂傲历来手里只有千里横尸的死人,没有半只能脱壳的蝉!何况还只是条攀上了桂树的蛤蟆呢?”
北堂傲纱幂遮脸,手中骨扇一打,人就无比悠然自得端坐在船舱中,静看果然自投罗网而来的柳金蟾,笑得这叫一个冷啊冷:
“嫦娥进了月宫都至今没出来,你以为你那点子雕虫小技,就能逃得出我北堂傲的五指山去?你真以为本公子是咱们府对面那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实话就与你说吧,柳金蟾你就是逃回了景陵你的老家,未经本公子点头,娶了当地仍凭谁家的儿子,我北堂傲都能令他自挂南墙,交出你柳家正夫的名还我北堂傲该有的名分。
至于你,你柳家的存亡,说句不夸口的话,我北堂傲不能活,你们一家也别想活出半条命!而我北堂傲一日不安宁,你柳家合族也别想活得舒坦,喜事也让你家办成丧事!”
“你说什么呢?这不是咱们说好的,演戏要演得像个模样……你总不能让我弃府而去,又偷偷半夜猫回去吧,宫里……”
柳金蟾待要缓和两句,立马就被北堂傲一声喝断:
“那可曾允许你弄假成真?这休书也是说好的?”
一纸休书就砸在柳金蟾的脸上,然后北堂傲当即令人端来一个火盆,当着柳金蟾的面,将柳金蟾自他出嫁六年以来写的前后四五封休书,一把全丢进了炭火盆里:
“柳金蟾,我北堂傲今儿就把话实实在在地撩在这里,自今起,只有我北堂傲自己说要改嫁,没有你柳金蟾说休我的份儿,你若负我,就是我北堂傲只剩半条命,也要追杀你至死!”
试问谁家男儿出嫁一生,有他北堂傲至今收到的休书一半多?得一张都要哭得死去活来了,恨不得死了去,省得出门被人戳脊梁骨,他北堂傲倒好,情书家信不见一封,唯有休书一叠……明摆着这柳金蟾就是盼他改嫁之心,自他出嫁之日就开始密谋全身而退之策——夫妻之情?夫妇之义?
根本就是拿他对她的好,当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你这是……莫不是宫里有变?”
柳金蟾不解北堂傲何以半日不见,再见又变得这般狂躁,难道……是皇上还是执意要让北堂傲先进宫再疗伤?但……若是如此,北堂傲就不可能还能再次对着她咆哮啊?
“宫里?好大一个借口,你六年前就想好了自己的退路了是吧?天下不要脸的女人,也不及你柳金蟾一成,怎得,孩子有了,高官有了,你就想刨根取瓜,不管我的死活了?”
北堂傲是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柳金蟾对他只有玩弄之心,没有一丝人情。
“不是一直再帮你想办法?不然今早……”
柳金蟾素知北堂傲自慕容嫣一事后,想事总爱往窄处想,眼下也不好和他争辩,只敢软言解释。
“那也是因为本公子之前和你说了,要是本公子进宫为妃,定诛你九族,不然,你会这么尽心尽力地帮本公子?”
心到窄处的北堂傲此刻满脑子只有柳金蟾的坏与无情无义,那听得见柳金蟾的解释,开口就是又一顿抢白:
“弄不好,还指望着本公子进宫给你当帮衬……
柳金蟾啊柳金蟾,你别指望本公子进宫能有你好,更别想着本公子进宫成了万人唾骂的一代妖妃,祸乱宫墙的荡夫,你就可以一面装着可怜,一面在外踏着本公子的骨血高官厚禄,夫妾成群,尽享齐人之福,天伦之乐……”
柳金蟾揉揉两穴,如果她没有猜错,定是北堂傲又听说了什么……
陈年旧账?
还是她在苏州有什么出格的事儿传到了京城?
可她在苏州忙得成日里这边衙门的案子还没审完,那边商户们的纠纷就升了级,何来什么fēng_liú韵事可供挖掘?她吃口清静饭的时候都没有。
再者,她就是邀请楼内花魁与人畅饮,那也是应酬所需,附庸风雅,而青楼的边儿,三年来,她也是进京那日因着楚天白的一句话,才与旧日几个曾陪她走过失意的旧知己逢上一逢,就这样,也还让北堂傲捉了回来……
柳金蟾着实想不起自己这三年来,有什么可供北堂傲深挖的韵事!当然,浅挖的话,就是一铲子下去,一片片的道听途说……解释?
越描越黑还差不多!
“说什么说什么呢?我柳金蟾再是个不要脸、不入流的女人,但起码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你说,我柳金蟾自娶了你,可娶了第二个男人进门?”
柳金蟾也懒怠和北堂傲解释什么:
“我柳金蟾既当年承诺你,‘你不嫁,我不娶,此生只娶你一个’六年来,你去去问问,我柳金蟾向那个男人说过一句要再婚的话?别说再婚,就是纳妾都提都没提过,连暗示都没有过,何来齐人之福?夫妾成群?”
“那苏州的玉堂春是什么?”
“就是个孤苦无依,考卖艺为身的戏子!”
“那如何人人都说是你养在外面的男人?”
“人说,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