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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和肖腾抬眼一瞅,差点气了个仰八叉,不是这里人多势众、他们又在人家书院,关键是对面肖腾的公婆孙梅夫妇又在,他们二人真有提起这二女院外清帐的冲动——
眼皮子底下就敢胡来,又不是不知他们也要来!
北堂傲和肖腾正要计议如何收拾那二女,前面的宋玉就一脸嫌恶地又加了一句:
“这样的女人,谁嫁了谁倒霉一辈子!也不知她们屋里瞎了眼的相公是怎得光景呢!真是可怜!”
北堂傲和肖腾一脸寂然:他们可不是那二个“瞎了眼的相公”……丢人!
“我和你们说,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女人,可不能要!”宋玉一边走还不忘再三叮咛,抬眼一见这两大个一脸落寞,不禁八公似的地担心道:“你们不会也看上她们了吧?”
此刻谁还好意思说里面那二色“啃骨头女”是他们妻主?北堂傲和肖腾赶紧极有默契地朝着宋玉摇头:“我们……怎么会认识这种女人!”呜呜,但偏偏就是他们妻主哦!
“对了,做男人要有眼光……生得越好的女人啊,越不是你一个人的!”
宋玉越说越起劲,北堂傲和肖腾就越听越沮丧,能说什么?人都让人吃干打净,也都有了,后悔是来不及了,而今亡羊补牢,只求不要再被谁谁谁横插一杆子,半路劫票,他们二人就阿弥陀佛,天天上高香了呢!哪还有好好挑的机会?
若是女人让他们二人备受打击就罢了,谁想他们一去打饭,就更想哭了,二两饭一勺菜,外加一碗不见半点儿荤腥的素汤,这这这……
可怎么吃得饱?
就是打底也不够塞牙缝的!
第一次排队打饭、第一遭看见大锅伙食的北堂傲倒没挑食,就是一口下去,心里还没点点捞捞……
他只得眼望肖腾:你婆家可有存粮?
肖腾想了想给了北堂傲一个他也不知的恍惚眼神。
于是,大周两个至今没饿过饭的大将军差点泪洒白鹭书院:他们饿啊!
但就这样,他们走后,白鹭书院这边还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募捐互助互救活动!目的嘛:为鬼谷书院的学生们捐赠实物、食牌等物。
谁让眼前,山下情况尚无消息这是其一,其二鬼谷书院的男学生虽说不是那等揭不开锅的贫苦农家,但也绝对不是那等家里给孩子清的起的先生的人家,他们****回家,那曾在外面过过夜,更别说身上还有余钱?
明明对面的屋里男学生还在吃着饭呢,这边斋堂大门一合上,山长就是一番慷慨陈词:
“常言道‘孤掌难鸣独脚难行,一个好汉三个帮,众人拾柴火焰高’!各位学生,你们有的是举人……”
一听到举人,中学生开始搜寻,最后目光落在学长葛映雪等人身上。
“但每一个走进白鹿书院的人,都至少是秀才,不说尔等将来一定都会出仕,但你们一定将来都会是别人的先生,学生们都会尊称你们老师!我们白鹭书院出去的书生不敢说人人都是国之栋梁,但山长敢说,我们白鹭书院走出去的学生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一席话说得众人群情激动,好似她们已经是国之脊梁上那一根根不缺少的肋骨了。
接着山长话锋一转:“‘君子取之以道,小人趋之以利’,眼下国家恰逢天灾,山下请情况也是一无所知……”
话语到此,屋里就是一片低低的啜泣声,几位家在白鹭的学生捂嘴哭泣吗,泪流不止。屋内的气氛一瞬间有种沉甸甸的、好似压抑的豪情积聚待发。
山长更是满目含泪:“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过了今夜,我就带着大家到山下去,到需要我们的地方去,用你们的所学、用你们的双臂,在老百姓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哪怕是抬起一根木料,刨开一片瓦砾,也可能就是救了一条人命!”
大家脑中立刻出现了一片瓦砾之下荒废了的白鹭镇……
“但眼前,山长需要你们先帮助我对面的鬼谷书院,他们的学舍倒塌,而今寄住在我们书院,俗话说来者是客,既如此,我们岂能让他们睡在无一丝铺盖的棕垫上度过漫漫长夜?”
大家一听这话,全部开始默默触摸自己身后的被褥:喊豪情是一回事儿,但真要舍出自己的东西,不太宽裕的白鹭女们还是心中隐隐有些不舍。
忽略过许多女学生们的细微举动,山长无一丝不快,学生嘛,要是天生就能舍己为人、舍身取义,那么还需要书院做什么?要她们这些先生做什么?
常言说的好,以身作则,山长第一个抱出了她自己的两卧榻八斤的棉絮,外加两卧榻赶紧的被单枕套和一个针线盒:“这是山长,老妇入冬的棉被!舍手中的一串貌似有二百来块的菜饭牌子全部放进了一个学长拿来的,刻着“功德”二字的大木盒里。
山长言毕,其余先生们也纷纷慷慨解囊:
副山长第二个捐,她与他的相公也抬出了屋里两卧榻用不上的棉被,然后往食盒里放下来一百多块食牌,接着堂长、舍长、斋长、先生们也人人也一一送上棉被数条、食牌若干,捐的最多的却是白鹭出了名的富户——
独孤傲雪。
她拿了十二卧榻棉絮、两箱食牌,看得众学生瞠目。
碍于前面独孤傲雪一番慷慨解囊,紧随她之后的孙梅夫妇,身为朝廷大官,岂可落人后,一番“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外加“积善之家有余庆”等言语,她肉疼地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