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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趁着夜色前来,只能说还不够狠。
于是,他眉眼一挑,先是把这痞子女看了个半酥,然后绵里带针地、阴测测笑向这胆敢调戏他的女人道:“老夫的闺女坑没坑你,老夫不知,但……你那色迷迷的眼儿往哪儿看呢?你也算良民?”小样儿,他十八都没胆怯过,如今三十好几了,他怕谁?
女人一愣,没想这俊俏小爹还是个辣爹!
但女人与男人吵架,从没吃亏的道理!
“哟,还挺辣的——哎哟!”
她故意拖长的余音未落,柳金蟾的手比脑子快得就赏了那女人一个鼻子:她是乡下长大的姑娘,拳头可不软!
但……
这人群本就是故意煽动起人来挑事的,一见柳金蟾动了手,还等什么?立刻有人高呼着:“这坑人的米行打人了——走,砸了他们店,看他们还坑不坑咱们!”
“是啊,冲进去砸了这家店儿!看他们还敢不敢再黑心只顾赚钱,不顾咱们死活了——”
柳金蟾作势要挡,立刻就被米行的掌柜拉着靠了边儿:“俱以妥当!”
但何幺幺岂能坐视自己女儿的店当着他的面被砸?他手一挥,当即领随他同来的数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就横了米行店面前一排,更令人惊讶地是这么一群人还整齐划一地从背后抽出了一根拳头粗的大木棍,拿出了专业混混的架势,这来的人一看,傻眼了:
这是遇上更黑的!
何幺幺笑得娉婷,笑得魅惑,大大的冷冷笑容更是恣意地绽放无限,看得那远处赶来的北堂傲无语:这就是他公公?立刻有撤退之意,只是他一斜,公公身后还有一个不住盯着柳金蟾,目送秋波的细脸少年……
他心里立刻翻腾起来,还用问么?柳金蟾的乡下男人自老家追来了!怎么办,北堂傲心乱如麻,一时竟有种柳金蟾要被人抢走的错觉。怎么办,眼下又能怎么办?他真没在公公面前,踢倒人家“正夫”,自己死皮赖脸坐上去的经验,不管怎么说,他可是大家公子……
北堂傲在人群里醋意翻天,心却如热锅上的蚂蚁,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心事儿,米行的当下的危机那里能入他的眼儿?在他看来“唰唰”两刀过去,也配他费心机?只是眼下如何保住自己独宠的位置才是要紧事儿……
但自己要如何智斗公公,撵走柳金蟾“前夫”?北堂傲毕竟是生死场上走过来的人,这心越急就越沉,整个人就好似旁观者似的远远看着公公斗地痞,柳金蟾的家里的小“相公”如何博柳金蟾一瞥……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米行前,何幺幺那么一挥手,米行外的局势就瞬间陡转。
喊话得也不敢喊了,尤其数个男人中,还真有脸上刀疤的!
“你……你……你们!”刚才还想要调戏何幺幺的女人立刻捂着一鼻子的血,被人托开了数米。
何幺幺才不听她那数个“你你你……”,只是抬起手吹吹左手上的昨儿才修剪好的指甲吹了吹,然后更加醉人的笑问她:“盐帮老大何晶晶听说过吧?”
“呃?”女人等一愣,盐帮老大那可是个传说。
“她是我娘金陵城赌王的何枭拜把子的姐妹!”何幺幺极其轻蔑地朝众小混混投以嗤之以鼻的一瞥后,提起胆敢哄他的活宝闺女,“谁要敢动我闺女的铺子,就是和我何家过意不去!我何幺幺定叫她有来无归,上船翻船,出了这白鹭镇,再不知活着是什么滋味儿!”
狠话儿一撂下,何幺幺江湖老大小幺儿的霸气震慑全场,但他才不做停留呢,提溜着手中的柳金蟾,一边回身往店里走,一边继续骂道:
“死丫头,你要骗你老娘就罢了,还连你爹也骗!老爹这回看你拿什么脸面回家见父老乡亲!老爹看你娘怎么抽死你丫的死丫头!”
骂骂咧咧,父女进了米行,一场看似来势汹汹的乱民,瞬间做了鸟兽散,乌喇喇全跑没人影了!
独有一个雨墨藏在北堂傲身后偷偷摸摸道:“这下死惨了啰!”
北堂傲这才想起,她这后面可还坐着一颗小棋子呢!
北堂傲心里微微一收神,脸朝雨墨:“这米行哪是老爷与夫人说话的地儿……你去请夫人老爷……到后院来!奉书命厨房备好点心,再把老爷要睡的屋打理出来,铺好簇新的帐幔被褥,一样都不许马虎了!”
说着,北堂傲还一面转身就朝后院走,那语气那神态,在雨墨的眼底俨然就是要为她家老爷接风洗尘的摸样了,怎么办?
一个疯姑爷,能把他怎么办?
雨墨只觉得自己好似秋风中的落叶,离死不远了!
小姐……雨墨跌跟摔斗地直奔米行猫去!
别看屋外何幺幺把柳金蟾收拾得跟条狗似的,这一回屋,拉着柳金蟾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想心疼地问两句这半年过得好不好吧,闺女这脸圆、臂圆、肚子也圆的模样,就知日子不仅过得滋润,弄不好吃得还不少!
“哎——”
何幺幺一看女儿这模样,将女儿柔柔的小手放在手心搁着,就是一阵肉疼:
小时怎么养都不长肉,还当是孩儿是妻主年纪大怀的,先天不足呢……而今看来,都是妻主逼孩子读书闹得:土鳖还想生条鲤鱼来?看把他孩子这十几年折磨的骨瘦如柴的!
“你不想读书,爹也知道,你娘被你大嫂挑唆送你上白鹭书院……可叹那日爹没在你娘身边!不然也不让你吃这苦儿!”
何幺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