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柳金蟾托着腮儿,正要感叹孩子们的快乐来得好容易,就让北堂傲斜过来的一眼瞅得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收回眼儿,继续心不在焉地读起书来。
北堂傲眼神狡黠地闪了闪,嘴角禁不住地勾了勾,他也不点破柳金蟾这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所做作为,只静静地又抱着孩子在柳金蟾身侧玩挠痒痒,逗得宝贝“咯咯咯”的笑:
哼,拿书装,继续装啊,他就不信她柳金蟾今儿还能坚持多一刻!
别说一刻,一秒都不到,柳金蟾的眼就落在了宝宝那极具魅力的笑容下,最后依偎在北堂傲身侧:
“喵——”
柳金蟾两手蒙脸开始和宝宝躲猫猫了。
屋里的奉箭和奉书摇摇头,眼扫过柳金蟾那头堆积如山的书,微微有点担心:
据说复课时,这些书都需要背得滚瓜烂熟吧?
又一日在小夫妻带孩子的“喵喵”声中悄然滑过,接着就是筹备白鹭书院复学诸事宜。
一大早儿,北风还呼呼地刮着,晚秋的雨昨夜刚落过,地上是地震以后,一如既往的泥泞。
趁着孩子还在睡,北堂傲天不亮就趁着柳金蟾未起,开始忙碌了:
“奉书,夫人新作的那一箱子袄呢?”北堂傲今儿也不得闲舞舞拳脚了,一早儿拿着清单就开始清点,余下这些还未请背夫背上山的东西。
“爷前些天不是让那绣房直接送到山上的小楼里了吗?”奉书埋首于一堆堆的娃娃衣,与奶娃娃的尿布们奋战着。
“奉箭,怎么就这么一点点儿东西?过冬的炭什么的都预备好了吗?”
北堂傲一瞅东西还没一马车,心里就觉得还差不少。
“爷,一月前,你在苏州说要到山上住时,好些东西就一****开始网上搬了,肖家送来的东西也都在上面呢?”下面就快成一个空壳了!
奉箭瞅着地窖里的一袋袋粮食发愁,这些东西弄不好还需要人来守着,可几个八公一听说北堂傲以后要住山上了,好些都打算回京城守将军去了!
他想着,还是得找那米行的掌柜来商量商量,要不,连这后院都一并租过去?夫人这一上山,爷估计在下面也呆不住——
寂寞啊!
北堂傲看着清单上一列列东西头大,以前在军营都有肖腾替他打理,几十万的东西,他从未操过心,这而今自己当家了,才知道这里面的琐碎,小如针线手帕扇子、大如上百石的粮食、自己带来的一箱箱虫草燕窝,无一不需要一一盘点,对账,甚至得想放哪儿!
留在老宅子吧,又怕入冬山上结了冰下不来,东西,尤其是吃的,和布匹等物,放久了不是霉坏了就是长虫了,要不就是让老鼠啃坏了,反正啊,每一样是省心的——
当男人不易啊,尤其是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奶娃,她吃的的东西还和大人们都不一样儿,奶娘奶清了,得另请,不够了,还得养只小羊儿天天儿挤羊奶搭着喝,更别说其他的花样儿了,真是样样留一点儿,都转不开,那似女人们说一句话,还都更圣旨似的,少一样的都不行!
提着这不能少的一样,北堂傲恨恨地踢了踢柳金蟾说无论如何一定要带走的书箱——
吃不得、用不得、放在屋里还挡事儿,看了八百遍了,也背不下千遍了,北堂傲闹不懂还时时刻刻带着干嘛?难道白鹭书院没书,少饱了的——
难不成十天回屋睡一晚上,她还想把他晾在被窝里,自己抱书看?做梦呢,敢看,书都给她全埋了!
北堂傲想着,恨恨地又朝柳金蟾的书箱踹了两脚,没敢踢重,因为他不小心都踹坏了好几个,全送厨房烧火了。那雨墨心疼的,一个数一个书箱多少文……那财迷,活脱脱一个守财奴!
北堂傲甩甩头,想着他那一会儿弄不好又要“嗷呜嗷呜”唤爹爹的虎宝宝,北堂傲又开始查下一张单子:
“给姐儿做新袄儿的那几十端新缎子送来了吗?”
“爷——肖爷不说给直接做成袄儿和衣裳一并送来么?”奉箭从地窖上来回道。
北堂傲摇摇头:“做好是做好的,要是一时长点短点儿,难不成本公子的闺女还跟那些个小户人家孩子似的,穿件衣裳都没身合适的?”又不是要今年穿了,明年还穿!
负责笔录的福叔立刻记下这笔,接着又听北堂傲问下一笔,听得那头正在和奉书对账的雨墨又是一阵心阵:
娶个美人是这代价,她希望自己娶个丑的,反正……比喝北风强!
雨墨想着暗暗地将手中的账目掐指合计了合计,她估摸着就她小姐那点本事,单这一年的帐,她当县官当一辈子死在衙门里也换不上,唯一的办法只有学人鱼肉百姓,鸡脚杆上刮油了——
哎——想当清官,千万别娶漂亮男人呢,尤其是……
像她们疯姑爷这等美人,娶他们等于……娶祸!
这“祸”一字,雨墨还没敲定音,外面一个娃娃就忽然来敲门,还一面喊:
“开门啊开门啊——”!
这一顿捶啊,活像发生了什么惊天地的大事来?
北堂傲正清点完最后一箱东西,一听这声音,隐隐有些熟,暗道:这大清早儿,天还没亮呢,难不成有十万火急的事儿?便令奉箭去看看。
雨墨距离门最近,一听到声音就赶紧竖起了两只耳朵:
“咔——”一声。
福嫂才刚把门闩拿起来,一个娃娃就跳豆似的就赶紧借着门缝挤了进来,复又将门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