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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
这是要空城计?
北堂傲抬眼看福叔。
福叔笑,正要点头,院门就“咚咚咚”响了!
二人一扭头,便见那边门闩声尚未落下,心事重重的奉箭就大步走来。
不待北堂傲问,他开门见山就是一句:
“爷,不好了,那个霍知县又回来了!”
北堂傲“倏——”地瞪大了眼儿:这小道消息看样子是真的……看样子,皇太女是真的想先对他这个“疯子”开刀了!
“而且……”
奉箭眼见福叔在场,不敢直言,就附耳与北堂傲低道:
“那日爷你喜获小小姐犒赏重了,现在四邻都在传咱们家是白鹭镇的首富,有存粮千万石……又说咱们府是伪善人,布施路人不过是掩人耳目……更有人说,其实原先的知县逼咱们家交粮,是为民造福,劫富济贫……”
这一席话听得北堂傲虎目圆睁,当即不怒反笑道:
“本公子是家产万贯、粮别说千万石,就是再一个千万石本公子也能调得出来,但本公子这些家底是我北堂家在沙场上用命换来的,本公子布施完完全全是出于本心……难不成本公子这样做,还错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奉箭立刻不敢再言,福叔一听,这可不就是应了他妻主的那一席话了吗?
他赶紧上前劝道:
“爷也莫生气!当年福嫂领了朝廷的赏赐,说她大姐夫年轻守鳏不容易,回乡就拿了一半的赏银给她大姐夫养孩子,结果她姐夫和族人们说?他说‘她姨母真有心,就该帮咱们随便把这老宅子翻修了’!爷啊,人素来是没足餍的,只看见你有,就恨不得来分!”
北堂傲不懂这是何逻辑,只冷笑道:“照这逻辑,爷没了,他们就不惦记了?”
福叔微微一笑:“对了一半儿!准确地说,是爷只要让他们知道你什么都没了,谁还来惦记呢?”
北堂傲一听这话儿,瞬间活络:“你是说?”
福叔见北堂傲一点就醒,当即反问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无财谁来争?一座抢劫一空的城池,贼人还会复返吗?”
北堂傲眼一垂,暗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亏得他会设空城计,却不会这暗度陈仓、虚虚实实之法,真正是无处不是兵法所在啊!
“依福叔之见?”
北堂傲不禁要学学这当家、处事如何运用这兵家之法。
福叔双手一摊,便将福嫂的打算说与北堂傲听。
北堂傲微微点头,只是……
这屋子外面女人来扫荡过了,他北堂傲岂能继续住?没见他自和柳金蟾睡得那屋让外面女人沾污了后,他们夫妻都换房了,不然他一想着自己的卧榻然不是自己妻主的女人摸过,他坐都不愿意坐,更别说妻主还要把他压在哪儿那样儿,想着都浑身脏兮兮的。
“好是好,只是这屋子外人随意进进出出了,咱们岂能再继续住,外人知道了不笑话咱们北堂家吗?”
奉箭一见北堂傲皱眉,当即知道北堂傲心里这点小疙瘩,没办法,北堂家的儿子都养得尊贵,不是自家女人,外面女人摸过的东西,若非真正的珍品,他们碰都不会碰!
奉箭这话一出,福叔笑了道:
“我也有这意思,上次听肖家说想买这地儿,不如借机卖了,虽说不差这钱儿,但留在手上始终是个祸害,倒不如甩个干干净净,也正好心无挂牵地跟着夫人去白鹭书院,我们几个老疙瘩,回京城也落心!”这白鹭镇不大,却不是个太平地儿!
北堂傲一听,可不是这个理儿,自买了这宅子,一家就没舒心过,先是他回了京城娘家、接着又是白鹭县令这事儿,眼下又来事儿!
北堂傲想也不想,当即点头道:“正好,夫人,为白鹭镇这些个人,成日里举人长举人短喊得也不自在,正好腾出地儿,也得个清净!”
思及柳金蟾为个芝麻绿豆似的举人头衔都浑身不自在,北堂傲忍不住忧心,待来日柳金蟾知道自己是国夫人,被人国夫人长国夫人短喊着时,会不会一听就跟浑身长了虱子似的难受?哎——
真是每一件事是不愁人的!
北堂傲既然开口说卖房,那么大家还忙什么呢?
这边地窖也不封了,当即福叔就去请了米行原先的掌柜来商议签房契之事。
米行掌柜说着签地契需去衙门。
一直不怎么开腔的雨墨则道:
“现下去衙门,那县令知咱们告他,还不得为难咱们?起码契税收以上一半,还未必给办呢!”
这一语可是提醒了众人。
眼下不卖不也是个事儿?
众人皱眉待要思索,雨墨又开腔了:
“掌柜不是手上有张咱们夫人签的借据么?您就拿二百两银子给我们,然后一会儿带着一群人说咱们家无力还债,要来收房,不就得了?”
一席话顿时说得大家眉开眼笑,直赞雨墨聪明。
雨墨笑得很是腼腆,其实她想卖这房子填补败家姑爷的亏空,想了大半年了!
少时,两家弄好交接,米行掌柜深知北堂傲和肖腾的关系,这表面说卖不卖的,说白了买进卖出,还不都是做给旁人看的障眼法,说白了,米行买下,不等于还是北堂老板拿自己钱买自己的宅子?
但雨墨高兴啊,她掰着指头算两百两啊,足足比买时还多了一百两,这买卖真够赚钱的,读书哪有这个强!
她摸啊摸啊,上次一千两没能摸上,这次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