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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蟾一看,北堂傲就不信的样子,只得继续道: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白鹭书院是个什么地儿?真有钱的家里请的起先生的谁来?能来的,尤其千里迢迢赶来的多是家境贫寒的莘莘学子,像周姐姐这样的富户千金,也多是关系户,其实在清高的读书人心里,这样的人大家都会悄悄儿敬而远之。追着你的,不是趋炎附势的,就是家境相似的……”
说到这就是一把辛酸泪啊,当年她在景陵县,身边不是纨绔就是领着她吃喝嫖赌的狐朋狗友,那些个清高的读书人,看她都是用余光看的,家境类似的书香门第小姐,又嫌她家俗气,根本不屑与她往来,她追着人家,人家还拿鼻孔看人……
“所以,这次为妻来,为妻就决定要和大家一样,大家穿什么,为妻就穿什么,不做最好的,也不做最差的,不让人另眼相待,也不让人怜悯同情!”省得像周燕一样,那么好的性子,和杨豆腐的即使那么好,却始终看着有那么一点点不平衡。
柳金蟾的烦恼,北堂傲不懂,他自来是高高在上,要么就是低低在下,所谓的兄弟都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堂表兄,要么就是沙场上过命的家奴们,闺中男人伺候好自己妻主,和自己妻主把日子过好,再把孩子们教养成才,就好了,哪有这么多想法?
但妻主都这么说了,北堂傲能如何?
他也不懂这女人们之间的往来,但中庸之道他倒常听姐夫与家姐提,想来这才是朝廷的为官之道,也是女人们的处事之道,想来,他就是锋芒太露,所以才这么一再惹祸吧?
“就是这样,妻主也该多拿两件袄儿,这天冷起来,可不管你中庸不中庸!”生病了看你怎么办!
北堂傲看了看柳金蟾塞进去的那件半旧薄袄,微微有点担心。
柳金蟾扫了扫北堂傲手里那件大红缎面五色葫芦馋藤的簇新袄子,赶紧收回头道:“等天冷了再说吧!”不行让雨墨偷偷在外面做件吧,太张扬了。
北堂傲无法,只得随了柳金蟾去,心里想着等忙完了,就让奉书比着金蟾这件旧袄,让人裁剪两件素纱袄子就是,真是一个地儿一个风气,那似京城,各家小姐公子出门最讲究的就是门面!
“既这样儿,以后屋里裁剪衣裳,你也说个样儿,不然这么些家里再这么穿,也穿不了几次不是?”
北堂傲将柳金蟾那些个袄儿衣的一一叠好重又放入箱子里:“吃饭了,早点吃了好上山,趁着天早,雨墨也好帮妻主把被子铺了!”
柳金蟾只管点头,只是觉得北堂傲今儿积极古怪里透着古怪,她怎么觉得像是要搬家似的,这么一想,她抬眼才放心,就这点功夫,她起来时还算殷实的卧房,瞬间干净得像个雪洞似的,字画器皿等物全都不见了。
这……
“这些……”
趁着北堂傲出去抱孩子,柳金蟾指着墙问奉书。
“这灾年外面乱的紧,爷让都收起来!”
奉书说着,又扛了一箱出去。
柳金蟾还想有点道理呢,弄瓦又来收被褥了……
“这……”换床单需要连被褥也收了的吗?
“爷说拿出去院子里晒晒,一会儿好装箱子收着,过冬用这个薄了!”
弄瓦和抱瓦两个小手小脚的又各自抱了一大团出去了。
柳金蟾暗想一会儿不会还来收桌椅板凳吧?
她正纳闷呢,北堂傲就抱着刚吃饱的胖妞妞过来了。
睡好吃好的胖妞妞是最爱笑的,柳金蟾吃好就打算来好好儿抱抱孩子,谁想她才伸出手来,就吓得赶紧要缩回去,这孩子包得跟只熊大似的:
“相公?”孩儿这是要出远门么?整个一个雪球了。
柳金蟾抱过捆成了雪球,还不忘挥动肥爪的宝贝,只觉得两肩一沉:尼玛,加菲猫身披那么一身自带裘袍,也没她重了吧?
“一会儿送娘去书院,看你小家伙高兴的!”
北堂傲点点宝宝的小脸,张口就把柳金蟾吓得晕了晕:孩子才半个月,就抱到山上去送她?
“相公、相公——”
柳金蟾抱着“雪球”要追着北堂傲喊“不行”,北堂傲今儿就跟屁股长了针似的,一刻都坐不住,这一转身又没了人影了,急得柳金蟾原地打转,孩字还不忘给她大大的笑脸:
“啊啊啊——”
小胖手就指着饭桌上东西,要要吃!
这能吃么?
柳金蟾只得抱着孩子出院子找北堂傲,这可好,她一出来,她的书箱,连着被子就被奉书提了出来,这是……现在就要送她走了?
柳金蟾不及挣扎,她抱着宝宝就坐着马车“嘎吱嘎吱”地碾过泥泞不堪的街道,过了城门到了山脚下。
柳金蟾本想扭过头来说:“送到这儿就好了!”谁想她一扭头往后让马上的北堂傲来抱走孩子,喝——
只见北堂傲身后足足五个马车的东西堆得跟小山似的!
柳金蟾瞪大眼儿,自问她出门时,怎么没见着这些个咚咚?
“相……相公……”
柳金蟾指着那四车足以把她们六人小屋塞满还能有剩的东西,想问,她不说她不要和人不同了吗?
身披斗篷的北堂傲就已跃下马来,抱过第一次出家门兴奋的大脑袋四转的妞妞:“我们先上去!”将身后的一堆摊子丢给了奉箭与一早忙完,汗还没干的众人。
“那……这些?”不会真搬上去吧?
柳金蟾汗流不止地指着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