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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瑾正想,怪道那靖国府要封锁璟公主出降的一切消息,合着是怕这疯丫头死缠烂打,再掀流言蜚语——
这公主都惹不起想躲的女人,寻常人家的男人不得吊死才能脱出魔爪?
尉迟瑾音未落,就听东边墙好大一声“咚——”,以致她不得不二度叹气:“狗改不了****!”国公夫人不像国公夫人!
柳金蟾那头擦窗擦得不亦悦乎,北堂傲却不得不借着琐事打发漫漫长日。
奉箭、八公等归来,瞬间让胖宝宝有了踏实的小窝以及众星拱月般的呵护。那边热心的老张头得了那碗鸡汤后,更是极力推荐她闺女成了胖妹的乳母。
北堂傲还能有什么可操心的?
闲着无事就舞枪弄棒哄哄孩子,然后奉书与鬼谷山长提了提老张头和他女婿去鬼谷书院帮忙的事儿,以再捐二十石米粮成交。
小日子对比几近崩溃的昨夜,北堂傲有置身极乐之感,若说有什么可烦心的,除了柳金蟾入夜不归家外,就是白鹭镇的事儿了。
“你是说,是凌晨一更天时的事儿?”
北堂傲翻着书页一心二用地淡淡问道。
“回爷,恰好就是人睡梦最酣之时。”奉箭一面为北堂傲腿上铺上薄毯,一面回道。
正在屋内给炭盆加炭的奉书罩上熏笼,也忍不住插嘴道:
“真是阴狠,若非咱们先得了这消息,只怕晚上也难全身而退,我们隔壁的那周家都死了好几口人,据说好些财物能烧的都能烧了,随身带出来的那些个金银裸子,洒了一地,被好些人趁乱捡了不少,合府大小哭得……”
“周家算好的,他们家丁多,又壮,范举人家才叫惨!”
“是啊,一屋子斯文人,肩不能抗的,来一群乱民冲进去,挡都没法挡,闹得一屋子后院的男人惊叫连连还罢了,不想抢过后尚未回神,就又起了火。”奉箭说着又往北堂傲的茶碗添了些。
“依我说,虽说这乱民入户抢粮着实可气,但没他们这一抢,多少家的人能逃得出来?”奉书歪头好似聊天一般与奉箭回应道。
奉箭未答,只顾着低头做事,好似没看见奉书看他似的,让奉书一张脸好闷,压根不知自己昨儿到底是什么得罪了奉箭,想问,公子又在,少不得低着头,也闭嘴不言语了。
北堂傲本是习惯地边听边看书,不想这两个话公公居然话说了个开头,就跟突然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个都不说了,这安静得……倒让柳金蟾不在屋的寂寞更甚了。
真是,该说时不说,不该说时,一个个叽里呱啦的,喊停都还拿眼说。
“你们说火是抢粮后放得?”
北堂傲看兵书看得寂寞,少不得无话找话。
“恩!”奉箭和奉书立刻异口同声地抢答道,但答毕,又忍不住各自倔强地互看了一眼后,又各自成了哑巴。
这气氛……
北堂傲心里纳罕,不禁从书里抬了眼看二人:“你们怎么了?”不是两男的,他还当素日里亲密无间的“小夫妻”拌了嘴呢?
“没什么!”奉箭和奉书又立刻异口同声地抢答道,然,答毕,又忍不住各自倔强地互看了一眼后,又各自撇开了脸成了哑巴。
这情形,就是傻子看出不对劲了,何况心细如发的北堂傲。
管,两个男人的心思,谁得闲猜?再说说谁都是偏心,北堂傲才不想张嘴呢,只默默地看了看二人,歪了头笑:“人大心大,脾气也跟着都出息了啊?”
奉箭和奉书二人立刻脸红得垂了头。
北堂傲才懒怠理这二人,反正过二日又好了的,难不成还有隔夜仇?
“说说凌晨咱们院里的情形!”
北堂傲眼看奉箭一眼后,又低头开始看书。
奉箭凝眉想了想道:
“一切正如公子所料,那些‘乱民’必先抢咱们财物,最后纵火毁尸灭迹,但奉箭不明的是,若说这一切都是早已预谋欲致我们于死地,怎得还真抢粮?难道不该是先四下浇油纵火,再哄出一个声势,而他们不仅不是声势浩大的破门进户,反倒还是先派小贼入户开门,搬粮,这岂不是有点打草先惊蛇的意思?”
“是啊,爷,如果这事是京里有心人安排的,怎得不知咱们屋都是习武的人?”若是以往,这毛贼别说能进来,就是翻过了墙,也得让福嫂一掌拍晕在墙角,令人送到山后喂财狼了。
奉书也提出了他一夜的疑问。
这两问,北堂傲也不禁微微凝了神:是啊,北堂家是武将出身,上上下下,就是三岁小孩也会三拳两腿地舞上一二下,无道理这县令会不得信儿?这是里面有自己的人提醒自己,还是根本就没置他于死地的打算?难道只是隔山打虎?又或者宫内查内奸?
北堂傲正要暗叫一声“糟”!
奉书就忍不住也插了嘴:“更奇怪是,雨墨说,她看见她们冲进来时,手上还拿着几块石头……”
音未落,北堂傲陡然坐直了身子,急问道:“哪些石头后来如何了?”
奉书不及多想就答道:“烧成了这么一坨!”说着,他还不忘比了比烧后的形状。
“坏了!”
北堂傲瞬间冒出“西域天铁”的形状,就从躺椅上翻身起来,急急地围着熏笼转了两圈,后扭头一问:“火是从咱们屋烧起的?”
奉箭摇了摇头,只是示意抱瓦去寻福叔哪儿,将他们一早在废墟里拾来的“焦石”取来。
等待中,北堂傲更是一脸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