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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这问的……
除了端木紫、东方闻英就是她柳金蟾了,这让“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柳金蟾情何以堪?
她好像问,她前世学的《西方史》、《上下五千年》可作为引经据典的对象不?不然她真的要黔驴技穷了!
洋洋洒洒、腾挪跌宕一个早上,在梁红玉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解中结束。
大家还沉浸在她那博古通今的浩瀚学海里,柳金蟾也不及思考自己今儿,是不是又需要熬夜将余下两本尚未记熟的史书再背上个十来遍,直到烂熟于心时,厨房里异常诱人的肉香味儿就在山风里施展诱惑的媚功。
待到大家回神时,全都端坐在餐桌前,细细品味这一碗半月来几乎不曾品尝到的肉腥味儿。
厨房说肉粥每人只一碗,于是大家都选择了最后喝。
先嗅嗅嗅——
人间美味也!
柳金蟾手捧肉糜,任凭口水在肉糜的香味里泛滥荡漾翻腾,笑得两眼弯弯如月,一脸幸福的模样比屋里的其他人都虔诚,不知道的人,只当她这是领了圣餐呢,自我陶醉呢!
肉啊肉啊!
自从她旬休之外的时间,不回家看孩子相公后,北堂傲就果断断了她的食品供应,外加汤壶赠送,天天让雨墨、弄璋几个一日几催,让她偷偷回家吃住!
嗅嗅嗅,再嗅嗅嗅——
当别人已在细细品味肉糜时,柳金蟾还在像只嗅嗅似的,继续嗅她的粥。
“怪道人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今儿特别关注柳金蟾的梁红玉,眼瞅着柳金蟾像捧着圣碗敬神一般的神情,不无感慨地与众人叹道。
诸位先生立刻在扫了柳金蟾那模样一眼后,皆不自觉地又扫了那头的慕容嫣,此刻慕容嫣喝肉糜倒是比素日里喝野菜粥强了些,但完完全全还是一副神在在的表情,一看就知这个是自带了干粮,前面哪个定是被屋中悍虎断了炊的。
“你们说,这慕容嫣来咱们书院,成日里书不好好读,两眼就等着那边鬼谷书院发直,是啥意思?”
斋长颇为不解的问,没办法,她这半月在管伙食,人人都是埋头喝粥排队再打粥,而她难得难得排个队儿,也只是为了喝一碗一汤,然后坐在人人而今都不愿坐的大门口巴巴地望着、等着——
害得她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还不忘叮嘱那边的小先生苏醒,千万要看着男孩子们点儿,别这女的眼睛一勾,人就跟着走了。
这可是大事儿!
但她也盯着那边男孩子看吧,别说他们出门被要求带着纱幂,就是不带纱幂,她看了半日,也就那小先生苏醒模样算得上清秀可人,其余……不说是歪瓜裂枣,但和歪瓜裂枣也相去不远了!
你说这慕容嫣天天都要说要娶呢个天仙化人一般的璟公主,会对这群,她这个老女人都看不上的豆芽们发什么直呢?
斋长这一说吧,诸位先生也是纷纷反映这慕容嫣素日上课不是托着腮看窗外,就是逃课散步,甚至公然睡觉,与此刻专注可谓是天壤之别。
梁红玉是个粗人,一听这话,嫌大家还不够烦恼似的,笑谈了:“以前我读书院时,书院里流传了这么一句话‘人在书院瞄啊瞄,公猪也能赛貂蝉’……”
此言未完,梁红玉就挨了诸位先生的冷冷一瞥:虽然这是大家都心里明白,也感同身受过的事儿,但……你一个先生能不能不要话说得这么直白,挑得这么明?
梁红玉心里默默低估了一句“一群假正经”,然后继续看柳金蟾小口小口饮粥的模样,心里懊恼啊,这学生要是早几年趁着没成亲那会儿来书院该多好,她定把她的宝贝儿子许给她,多好的苗子,关键一看就是个对男人好的女人——哎——
扼腕!
怪道那北堂二公子死追烂打,急急忙忙,没成亲就把先把自己孩子揣了进去,再回京请旨成婚,说什么他疯了,疯子会自己挑出这么好的媳妇?
一夫一妻,就是当今公主下嫁,都不敢奢望驸马能娶大不纳小!
梁红玉怄啊怄:
她书院就看中了两个学生,但偏偏柳金蟾成了亲,而端木紫那个最对她心意的野丫头,竟是为了苏阡陌的弟弟苏醒来书院读书的!而苏阡陌嘛,有才是有才,但一看就是无用的书生。
梁红玉为自己即将年过十六的儿子愁啊,怎得偌大一个书院,她就挑不出一个合适的?
而其余的先生则看着慕容嫣那眼神忧心:
怕就怕她这种不读书,又知晓人事的女人,会把对面书院的懵懂不暗事的豆芽们变成了她的“昨夜长风”。
“以后守夜的,让他们一定要查仔细!”
“在增加两班人手!”
“让那杨真学看好她,发现她一离开宿舍超过一刻,立刻告诉葛映雪!”
“还有,山下下次再给她送什么肉、菜的,一律拦在门外,常言道‘饱暖思****’食不饱自然就不想这些了!关键是不能多吃肉!”
一群老太太们鬼点子多多,谁让她们是过来人呢!
就在大家一颗心要落下时,斋堂外忽然有了异于往常的声音,还有好多学生探头去看,尉迟瑾正奇怪,也扭头自窗外看去——
得——
这白鹭书院又有热闹可看了。
谁来了?
北堂傲!
更可恨的是,他来就是一片骚动了,他还把他那刚满月的娃儿给抱来了。
哎哟啊!
北堂傲戴着纱幂倒还好说,胖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