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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白搭,他他他——他北堂傲还要养一个、两个、三个……逼你柳金蟾负责到死的那一天!
北堂傲在屋里恨得团团转,欲骂人,还一个字都恨得吐不出来。
开口,指着柳金蟾是:“你!”够狠!
闭口,放下手,然想不过,又抬起手指着柳金蟾又一个:“你……”好样的!
胸口就在北堂傲的呼吸之间起伏不平,想要好好平复一下心情吧,北堂傲伸手欲夺回自己的女儿,不想他抬手过去,含着两眼泡泪的妞妞,一瞅他白惨惨的脸,立刻抱紧了她娘的脖子,肥肥一丫头,也愣是团成了一个白白的大汤圆。
北堂傲要再恼,下面就忽然附耳来说:
“大小姐和姑老爷来了!”
这还说什么?
北堂骄也无话可说。
外面这一通乱是怎么回事,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北堂骄要瞪琅邪吧,琅邪那个尖虫一见闯了祸,此刻打着安顿那庙里二人为旗号,此刻躲在院外与庙里二人一面指挥人打扫残局,一面合计,要在大家明白怎么回事前,移花接木,真弄出一个山上某个柳姓人家有一妇诈尸,被庙祝和乩童降服的事儿来。
这弄虚作假的事……
北堂骄也不知能说什么?
尤其是她抬眼看去,烛火下,胞弟傲儿妆面花得狰狞,素未谋面的胞弟妹抱着她那孩儿也真像母女一对儿,脸上那粉儿、胭脂东一块儿、西一块儿,不说,还周身滚得跟个泥猪似的——
北堂骄不及叹气,忽然就接着烛火隐隐看见了一条细细的链子。
这链子?
“傲儿?”
北堂骄抬手指了指横在北堂傲和柳金蟾的铁链,微微有些疑惑。
北堂傲不听还罢,一听家姐这话儿,刚还委屈得不行的模样,瞬间露出一抹心虚,但长姐如母……他习惯了服从,没敢挣扎地,他就乖乖地呈上了自己“彪悍”的锁妻链。
“……姐儿!”
北堂傲这畏畏缩缩地向前一递,顺带一喊,抱着孩子还当是来了治安官的柳金蟾险跌将出去——这是大姑姐?
传说中抚养北堂傲成人的大姐……
“大大大……大、姑姐!”柳金蟾抱着孩子真想今儿就这么晕过去算了。
北堂骄能说什么,虽然柳金蟾是头一遭见北堂骄,但北堂骄却是将柳金蟾家的祖松八代都查了个一清二楚,就是其中有个祖母年到八十还在外面偷养十四五六小戏子的事儿,一并连着柳金蟾他爹未婚就先养了柳金蟾的事儿,也没遗漏!
怎么说呢?
北堂骄对柳金蟾是没有一点幻想的,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大不了,傲儿过不下去了,夫妻就名存实亡,各在一边天,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便好,如若不然……她真不介意北堂傲过两年就真正守鳏的:
傲儿嘛,保住名节有命活着就好,反正北堂家如日中天,北堂傲又有官禄加身,不愁没人养!更不愁日子不好,而今有了女儿,柳金蟾更是可有可无了!
所以,她一点也没有让柳金蟾知道北堂家家底和权势地位的打算,只是……柳金蟾闹这么一出,北堂骄隐隐有些担心北堂傲是对这柳金蟾真动了情。
人啊,就怕动了情,一动就是一辈子都搁不下的事了!
“身上可还好?”
北堂骄隐下心里的不安,很是有礼地抬手,就示意给二人赐座。
“谢大姑姐!挺好!”就是胃疼。
起初柳金蟾还有点感恩戴德,可后一想不对啊,这是在我家啊?然……长姐如母,娶了一个男人,就好比娶了他一家,他长姐如母,她柳金蟾也只能将他长姐当岳母般奉承了。
习惯了被人称作左相大人的北堂骄微微有些不适应,但转念一想,大姑姐就大姑姐吧!
“那就甚好!”
北堂骄眼看柳金蟾并无久病之人的苍白之色,料想这弟妹的身体底子不错,便努力无视胞弟手里的链子,然……怎么无视得了。
“好!”柳金蟾赔笑。
北堂骄再次瞅了瞅北堂傲递到自己手心里的铁链,深呼吸,无法,她一个眼神只得示意北堂傲回屋里去,省得她左右为难——
不训他吧?又显得北堂家教子无方!
训他吧,这在弟妹面前,且不说弟弟没脸,这不还涨了他人的志气?将来她欺负傲儿怎么办?依她私心说吧,这柳金蟾也该傲儿慢慢儿收拾,不然她们柳家那些个不入流的事儿,将来带到了官场如何是好?北堂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所以,弟妹就该被胞弟好好儿辖制着!
私心话不好说,做人嘛总是要以退为进,人前多些谦卑,方显得自己肚量宽大。
一待北堂傲退出屋,北堂骄便慈爱无比地笑向柳金蟾,以退为进,将北堂傲交到她手里的铁链放进柳金蟾的手心,无比歉意地道:
“傲儿,自幼让府里的老太爷惯坏了……加上……这病……想你也知道!”
这话瞬间就将北堂傲的斑斑劣迹一笔勾销,直让柳金蟾暗叫一个高。然,她能说什么?难道明知北堂傲就躲在帘后,她还傻不拉几地告他黑状?
刚才的事儿还没了呢?再一告他,今晚还睡不睡了?她柳金蟾可不是傻子!再说家丑不可外扬,自己相公自己没管好,去告大姑姐,多丢人?再说抱怨又不能退货!
柳金蟾本着打肿脸也要充胖子的虚荣心,坦然笑道:
“大姑姐言重了,傲儿,这么也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