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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
虽已经猜了个大概,但柳金蟾还是习惯地挖人说八卦。
“她今年三十有二,是咱们岛主的左膀右臂,年初刚死了一个颇为得宠的男人……据说……岛主有意要将三郎嫁给她……只是……听说三郎好似不乐意,所以一直还没定下来!不过……估摸着,等她那个男人七七过了,三郎就得铺枕已待了。
这话……
柳金蟾有点晕了,难道刚才那三郎故意对她眉来眼去、情意绵绵分明就是做戏给大家看?而岛主和他未婚妻根本就是心知肚明,任他垂死挣扎,发泄不满,故意不以为意?
那么,她……不是做了大半日的孔雀,还白欢喜、紧张了好一把?
柳金蟾一脸的百味杂陈,无以言表,好在是海岛的夜,小小的油灯不能将人的脸照得分明,所以她嘴角努力勾起的笑,没让正喝醉八卦得敌我不分的阳子觉察,反倒还继续口没遮拦与柳金蟾献计道:
“所以……三郎近来心里闷得慌!你若……嗯嗯……得趁早了!”再晚嫁了,就真没机会了。
柳金蟾晕了:这还能趁早?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么?刚她身边哪个女人,一看就是个成为海盗船船长的狠角色,她柳金蟾冲上去,还不够她一刀挥的。
然,不知说话者的用意,柳金蟾可不想表现出对自己意外的别的女人,有一丝的畏惧与退缩——她现在可是个“强大”的女人!
“他可是棵红辣椒!”
柳金蟾低头抿酒,丝毫不提三郎的未婚妻如何如何,只低低地与阳子笑言——有父有母还是岛主就够可怕了,这而今还知道他定了人了,再傻乎乎往前面冲,又不是傻子!
阳子一听这话儿,不禁推开靠在身上的陪酒男,又在柳金蟾面前暗暗比了一个拇指:“男人见过不少吧?”一听就是个阅人无数的老手了。
柳金蟾看着阳子投来的艳慕之光,抿着酒碟对着阳子,第三次笑得暧昧不清,然后主动凑到阳子耳畔:
“你也不赖吧?”
阳子一阵得意地干笑后,又禁不住叹气道:
“怎么能和你比呢!你这一路见过的不少吧?”年纪轻轻就如此艳福不浅了。
柳金蟾放下酒碟,不无感叹地叹息笑道:“是不少环肥燕瘦、沉鱼落雁……但……没一个有你们这三少主这样,一看就觉得辣的!”
话锋到此,柳金蟾当即一转,就一副了然的神情旁敲侧击道:“他……难弄吧?”
喝了半醉的阳子,就是根直肠子,一听柳金蟾这话,不假思索地就惋惜不已地痛道:“别提了?何止难弄?简直要脱上三层皮!没有一个是舒舒坦坦得手的!”
“哦?”
柳金蟾差点咬碎了酒碟:还不止一个?果然……
“你知不知道,哄他多难!别的男人送上几尺好布,要么多说上几句好话儿,最多十天半月不说对你掏心掏肺,没你不行,起码也会时不时夜里给你留个门!”
阳子提起美人就怨气不打一处来:“他呢?不瞒你说,我差点没把我娘给我留下的老本都砸了进去不说,单就两个‘爱死你’‘想死你’一天到晚见着他就说,说了去年整整一年,舌头都要打结了,没有万编也有千遍!你猜怎么的?”
“怎么的?”
柳金蟾继续品着酒,笑看阳子又一碟酒灌进喉咙,又让刚被她推开、此刻正一脸不悦的陪酒男倒酒:
“怎么的?”
阳子提着这事儿,忍不住又一口将酒灌入愁肠:“好容易这过年,他给留了个门儿,眼见着我就要守得云开见日出了吧?你猜如何?”
“如何?”
阳子一脸的欲爱不能、欲恨不得的模样,瞅得柳金蟾满脸都是淡淡的笑。
“他爹的!被窝还没捂暖和呢!”阳子又一碟酒灌入喉后,骂道,“就听……”
话到这,阳子的酒不禁醒了醒,赶紧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屋里现在除了她与柳金蟾外,就只有除了会睡觉,不敢顺便乱说乱讲的陪酒男了。
就这样儿,她还是很小心地凑到柳金蟾耳边道:“刚和你说得那事儿来了!”
“不……是还没定吗?”柳金蟾明知故问。
“你傻啊,这种事都传出消息来了,十有八九就没错了!”
阳子长叹一口气,一脸颓废地垂着头丧着气:“但……最最最可气的却是……你知道,他那晚为什么给我留门么?”
柳金蟾挑眉:“为何?”得知婚事自暴自弃了?
阳子禁不住低低骂了句不堪入耳的话后,方酒后吐真言道:
“原来我只是个数字!”可怜她几乎倾家荡产。
“数字?”柳金蟾蒙了。
阳子点点头,欲哭无泪地道:“恩,数字!”
柳金蟾还是不明白地又重复了一遍:“什么数字?”
阳子则是神秘一笑,然后附耳在柳金蟾耳畔,恶作剧一般地道:“等你也成了一个数字,你就懂姐这心里的憋屈了!”下一个可怜人啊!
柳金蟾更晕了,欲再追问吧。
阳子又十分仗义地附耳过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在这个岛上有个不用言传的倒霉信号——就是三郎突然对谁格外殷勤了,通常……就说明……这个人要倒霉了!”
柳金蟾吓得瞪大眼:“倒霉?”果然……她骗他吃“蛊”的事没这么轻易过去……
“反正……大大小小的倒霉事儿!你……就把小命捏好吧!我……”
阳子摇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