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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派雨墨和奉箭过去,只怕我们夫妻包的船都到了,奉箭她们坐的客船还没到呢?”客船每到一处就停个半日,着实慢得紧!
柳金蟾才抱起肥嘟嘟的妞妞,就觉得腰酸得不行,忙放下道:“那我们到了景陵先住哪儿呢?客栈?”
“大冷天的,哪有睡客栈的道理?”
北堂傲一边拍着将睡未睡的囡囡入睡,一边与柳金蟾低道:“何况咱们孩子还这么小,依我说……不如咱们去驿馆呆着,忙着买什么房?”买了给你,以后好撇下我在京城,回来养狐狸精……想得美?
“驿馆?”柳金蟾微微地拧了眉头,“咱们能有什么公事?”以前可是打着水军都督的名义,合家到处骗吃骗喝兼骗住,还带公款旅游。
“景陵不也闹过河匪?指不定以后咱们就扫河匪了?”住驿馆还需要什么理由?
打如军营就是合族公款吃喝长大的北堂傲答得这叫一个顺溜,倒让柳金蟾咋了舌。
“可……怎么和水军都督说呢?”柳金蟾怎么想怎么觉得,还是在景陵县买处房舍妥当,毕竟会考完了,总也是要回来的!
“怎么说?”
北堂傲轻轻轻地将囡囡放进奉箭的怀里去换片儿,眼就万分无语地看着柳金蟾,一副你真墨迹的模样道:
“咱们夫妻这两年一年有四个月在水上漂着,你书都没好好读上几日,让她给咱们写个公出的条儿,有什么难的?”不是家姐说要让柳金蟾出来历练历练,弄不好他和金蟾现在都可以预备要第三胎了——
害他和金蟾都快二十有一了,膝下才三个孩子,小的两个,还小不点点似的,眼下长途跋涉,心里都悬着呢!
“你这话儿……听来不是强词夺理么?”
柳金蟾看了看摇篮里睡得小猪一般的大儿子,笑向北堂傲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禁不住道:
“人家水军都督可是对咱们不薄。她给为妻一路高薪不说,还处处给大开方便之门。因着她,沿海一路的地方官,更是礼遇贵客般,不是请我们夫妻吃当地的美味,就是看当地最负盛名的美景,咱们可不能不识好歹!让人说忘恩负义!”
耳听柳金蟾话语里有隐隐的苛责之意,北堂傲不禁有些委屈地撅了嘴,立马撒娇似的也做到妞妞玩得地毡上,向柳金蟾道:
“那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们所有的这些好与礼遇,是因为她们过去受过我家姐的大恩惠!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不然……你以为,水军都督是那么好做,又能做得这般稳当的?”
这话说的……
柳金蟾不禁微微有些愣了:“家姑?”
北堂傲一见柳金蟾微微变了脸,吓得立刻吐了吐舌头,满面通红地道:“我家姐不让我和你说……说是让你历练历练,可堪大用……你莫与我姐道此事!”
柳金蟾听罢不禁有些脸色黯然,原本她还以为自己是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赢得的赏识,不想……又是家姑……
北堂傲眼见柳金蟾不欢喜了,也不解柳金蟾为什么就不高兴,只得陪着小心讨好道:“是不是为夫说错话了?”
柳金蟾能说什么呢?
当初娶北堂傲时,她从来没想过要夫荣妻贵!也更没想过这辈子要靠男人上位!尤其这是大周,女人都要顶天立地的地方!
若说她和北堂傲这辈子是真的要长长久久的,那么……是一辈子的亲戚,她接受北堂骄的这种恩惠,她柳金蟾也是受之不愧,怎么说也是一家子亲戚,你荣我荣,我柳金蟾大可以知恩图报,子孙们都蒙受利益。
但……
她和北堂傲,有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呢?北堂骄真把她当弟妹一般精心扶植,她心里不好受,总觉得是在占北堂傲娘家的便宜,明摆着骗人家的感情和官做——
跑官,她娘跑过,她太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和其中所要花费的钱财,是怎么一个大数目了,不是自己家人,谁会愿意做这样的事呢?
“相公啊,下次不要这么劳烦家姑了,知道吗?”
柳金蟾不想说北堂傲什么,但有些原则,尤其是良心的原则,她不得不有所取舍。
北堂傲垂眼,靠着柳金蟾的肩,一边拿着小竹刀,陪着妞妞“嚯嚯嚯”地练习小刀法,一边将脑袋搭在柳金蟾肩上,低低地娇嗔道:
“为夫不是担心……你天天儿一读书就不理为夫,为夫想,妻主做官了,就不用老这么读书不理人了!”你要考的上,为夫也不替你急不是?
“真有这么寂寞?”柳金蟾不禁悄悄搂着大猫似的北堂傲低语。
“比起妻主想得还寂寞!”北堂傲嘟着嘴,模样可委屈了,“妻主一读书,就对为夫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好似没为夫这个人似的!”
“现在还这样?”柳金蟾不禁问道。
北堂傲撅撅嘴:“新婚时……你就这样儿……”
“等为妻考上……”
柳金蟾正迟疑要怎么答,忽然抬头爹爹和娘贴在一块儿,却把自己撇下时,妞妞不乐意了,丢下小竹刀,死活要挤进柳金蟾与北堂傲之间,以确保自己才是宝贝的地位。
“这孩子!”
北堂傲怕挤着妞妞,只得将拼命挤进来的妞妞一把抱在腿上,忍不住宠溺地亲了亲。
柳金蟾呢则忍不住捏捏妞妞的小胖脸:“你啊,人精!”
妞妞却很是认真地纠正道:“妞妞,是乖宝宝!不是人精、”
北堂傲一听这话儿,“扑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