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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咱们的文也写得不错,我娘说我们不借这光,明年开春回乡里考举人也不难,但要后年考进士就还差点火候,说临近考前,她让我回家再请名师指点。”
“娘是翰林院的真好!”她大嫂考举人都考到了三十多岁!孙墨儿不到二十就要开始预备进士考试!
“好什么?咱们一样,都是借了人家的光,翰林院在朝廷算什么?我们东周国尚武轻文,当武将能封侯拜国公,学文的就是当了丞相,除非儿子当皇后,又得宠,否则封侯都是妄想!”
“不过为将容易死人,文臣无大过错,一般能终老!”柳金蟾一点也不喜欢金戈铁马、杀人的屠戮场,她没有远大的抱负。
“说得也是!”
孙墨儿立刻心理平衡,从石凳上站起来,忽闻道到一股股浓浓的饭香味……
她连忙嗅嗅,最后道:“我娘说文人相轻,我们这狗屎运的举人最好不要外道,食膳一事也别提,就当自己是学士最好!因为……学姐们除独孤姑娘外都赶上了打仗的坏时节。”
“养士就是食膳生?”柳金蟾总算明白了。
“不是如此何以为养士呢?”
孙墨儿觉得柳金蟾脑子真笨:“食宿免费,还每月给你一两银子零花,不是养卿是养何啊物呢?”难不成养猪?
“学士食宿不免费?”
“免学费!但只用极少的钱支付食宿,不触犯校规,就能想读多久就读多久!说不定媳妇熬成婆,等学长他们决定考进士、或者入仕为官,咱们就是学长、会长了!走,用饭了,错过了时辰,我们就只能吃自己了!”
孙墨儿说着就朝着斋堂飘去,自从饿过三日后,她的第一要务永远是先吃饱!
“你怎么知道谁是养士、谁是学士?”柳金蟾追上前面的孙墨儿。
“斋长知道。不过在书院来者皆是学生,不分三六九等,食膳生不过是朝廷的笼络,在山长眼里只有天道酬勤,没有吃一辈子的食膳生!”
柳金蟾点头,觉得山长很了不起,但……“斋长为何知道?”管吃饭的还管这个?
“你一会就知道了!”孙墨儿神秘地一说,拉着柳金蟾就进了斋堂。
斋堂还没开饭。
这次斋堂门边也没有人设立一个钱箱子收钱拿牌子了,而是有一间屋挂了一个兑换食牌处,还注明了一个“仅此一日”。
然后从屋里排了十来个人,一直排到屋外,还一个个站得像门哨似的。
孙墨儿拉着柳金蟾就在后面排队,柳金蟾连忙搜自己身上的荷包。
“怎么了?”孙墨儿轻问。
“没带钱!”柳金蟾脸红,她好像自北堂傲走后,就一直出现钱方面的各种尴尬问题。
“没事,我有!”孙墨儿底气很足地拍拍自己的荷包,饿了那三日后,她随时都关注她的钱包。
“回去还你!”
“小样儿,瞧不起人是不?就许你给我,不许……”孙墨儿才要说,就发现身边无数双蔑视的眼转脸来看她,立刻噤声低头,默默地排队。
柳金蟾也赶紧闭嘴,瞪大眼只见里面出来的人,一人抱了一个好似装钱的木头匣子出来,最有意思的是匣子上还有名字:难道里面发钱?
柳金蟾跟着孙墨儿也慢慢挪移进去,眼睛看着大家一个个只是抱着木匣离开,似乎根本没人注意到可以等等就吃饭了,好生奇怪!
想到吃吃饭,立刻觉得饭菜芳香四溢,柳金蟾这才想起她今儿跑了一天,午饭都忘了,这么一想更饿了,两眼看着那边的饭菜口水横流。
她柳金蟾正想要有肉吃多好时,孙墨儿拽了拽她,她回头才发现该进屋了,连忙跨过门槛。
换牌处小屋不大,但很有做买卖的柜台架势,一个窗口挂一个兑换,另一个窗口是领牌处,怎看怎像进了当铺。
柳金蟾和孙墨儿忙垫着脚想看柜台里面的动静,就听前面一个女子道:“饭牌九十个、不要菜牌。”
新来的柳金蟾和孙墨儿立刻侧目,朝说话人探头偷一瞥,这一看不要紧,立刻发现这不是一个屋的吗?
就是那个大嗓门说话,甩门出去的气质女!
气质女个子偏高,作为女子算是比较壮实的,中下之姿,但神情严肃,一看就是刚正不阿、严肃认真型,只见她穿着洗得微微泛白的校服,拿着木匣子,她走过去,一股风从屋外吹进来,柳金蟾嗅嗅嗅——闻到了正宗霉豆腐的香香味道。
居然可以自己带菜?
她怎么不知道有这种好事儿?
“她叫杨真学,咱们屋的!大嗓门私下说她是霉豆腐!”
与柳金蟾的关注点不同,她看见的是杨真学那衣摆内那缝得早不见原色的内衬,让自认从小家境贫寒的孙墨儿眼睛变了色。
“哦!”柳金蟾吞吞口水回神,发现她想吃霉豆腐。
“我要加荤牌!”
柳金蟾还没回过味儿,就听前面孙墨儿道:“一个月的份儿,三十个吧!”
有肉么?
柳金蟾立刻忘记了霉豆腐,开始想吃肉。
“喏——拿着!”孙墨儿把荷包拿给柳金蟾,就拿着压了签章的单子去领牌处排队了。
柳金蟾很想问你不数数,就听里面的人问:“什么名儿?”
“柳金蟾,新来的!”柳金蟾立刻答道。
然后柜台里面递出一张纸:“盖个手印儿!”
柳金蟾连忙拿纸一看:
食膳生柳金蟾甲子年领寅月膳食费:饭牌二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