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柳红筹谋着,只要金蟾娶了这家儿子,不管怎么说,自己花点钱,再有老岳母老岳父帮衬帮衬,做官定比儿媳薛槐容易太多。
因此……
“你告诉金蟾……错!你也别告诉金蟾,说我知道了!让她敢偷偷摸摸的娶,就自己去给我偷偷摸摸地养——我,柳红,是绝对不许那样的男人进我柳家门第!”
“还有,你告诉金蟾那丫头,此事敢声张,老娘知道了,定揭了她的皮!”
柳红一发话,何幺幺也不多言,只管进退两难的点头,反正北堂傲那女婿,他也看不顺眼,让他进门,他何幺幺第一个就不答应,养在外面嘛,他不嫌磕碜,他何幺幺也乐得眼不见心不烦——
野的就该放在外面养!妾室的名分,都别试图妄想!
何幺幺不提北堂傲美言,薛青心里也欢喜,他恨那北堂傲早已入骨,不过……再恨也不及恨那个死不要脸,动不动就爱脱衣裳勾引柳金蟾的玉堂春——
不知,他此番有没有也跟着回来,想讨个名分!
柳红一番豪言后,本以为何幺幺会开口替那个……外面的野女婿美言美言,谁想她豪言壮语后,身后的声音就跟石头落水似的,没有一点儿声响——
怎么的,就这么敲定了?
她柳红的孙女,谁抱来给她瞅瞅,怎么也来该唤一声“姥姥”吧?这眼见就要过年了。
但何幺幺和薛青就是跟死人似的,一个不提,还一个个看着她,一副你还想说什么的表情!
柳红无语了,只得硬着头皮又补了一句:
“与薛家那门亲事没定下来前,你定要好好主妇金蟾,她纳妾还生养了女儿的事儿,千万不可声张!”声张了就得黄——
乖孙啊,怪就怪她选错了爹!
此事就这么着,被柳家生生地压了下来,只说那传言中的夫婿,不过是柳金蟾旧日的老相好,在哪里争风吃醋呢!
私下里呢,柳红还是悄悄暗示何幺幺给柳金蟾的男人和孩子,安顿住处,不管怎么说,柳家的男人总不能到处去抛头露面吧!
何幺幺还要柳红吩咐?他再看北堂傲不顺眼,还能不管自己的金孙?下午金宝身边的李二,就悄悄儿来家说,已经将柳金蟾和她男人安顿在景陵县的小四合院里了,李二还说,那野狐精别看生得花拳绣腿的,其实……
可会给女人养孩子了,眼下短短三年,就给金蟾养了二女一子,怪道人说他有福相,单这生养的本事,纵观整个景陵县,也就是楚大傻子家的悍夫有的一拼了。
何幺幺心里美,就是想着北堂傲不美,但……金蟾马上都要娶正室了,他愁个什么劲儿?野狐精才该急——
养了这么多,又如何?不是明媒正娶,想当正夫,路难得走哦,有婚书又如何?三夫四侍。给他个平夫当着,也不亏他——
但……柳家人心里,他这辈子都别想被人当做名正言顺柳家四姑爷!
何幺幺这叫一个心里暗爽啊!
北堂傲可闷了。
先是景陵县不大,就是坐着牛车在雪地里“嘎吱嘎吱”,一天也能走上四五个来回。
简而言之,景陵县小到什么程度呢?
也就是由一条不足百来丈的主街,与二三条不到百米的小道构成。换句话说,从她大嫂家,到她爹娘过去的爱巢,拢共也就是二三百步的距离,坐马车嘛,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家门口!还没他北堂将军府大!
当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位于县中心的县衙、设于县衙内的县学,乃至大小商铺、药铺、甚至过去柳金蟾的老据点花柳巷可谓是一应俱全,而且,它们还有四面,终于比他将军府高一点儿的小城墙!
北堂傲一路行来,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他一直觉得白鹭镇小的可怕,这到了景陵县才知;没有最小,只有更小——
而,这就是柳金蟾长大的地方。
错,他记得柳金蟾说她小时候是在巴掌大的小山村里长大的!
怎么说呢?
幸得他认识柳金蟾是在由北向南的客船上,其次他们去的是人才济济的白鹭镇、途径靡丽繁华的苏州,一路是宛若赵梦湖的万里长屏画卷,而柳金蟾生得也算是眉目如画、见之忘俗,天生了一段fēng_liú之气,不然……
他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一个京城的豪门贵胄、甚至是行过万里路的三军主帅……怎就嫁了一个山旮旯脚里的……想说青蛙,又觉得太委屈自己,但……除了青蛙还能是黄鼠狼么?
去望江楼的路上,北堂傲坐在马车里。
他抱着胖乎乎的妞妞,借着妞妞探出来的脑袋,看着沿街不起眼的低矮商铺、沿街貌似农人们赶集的大大小小簸箕、层层叠叠于路上……以及行色匆匆的灰色人影儿,乃至车轮下坑坑洼洼的青石板路——
北堂傲的心啊,揪了又揪,过去无论无如何要来柳家认祖归宗的心思,瞬间飞到了爪哇国,也立刻明白了柳金蟾回来时,要求他对他的出身、乃至娘家等一定要守口如瓶,而家姐要求他绝对在回京前,不许提及出身的原因了!
他们俩的婚事是真真正正、名副其实的门不当户不对,而他就是传说中那只,落在了鸡我里的倒霉凤凰!
怎么办?
嫁都嫁了,还是他泼着、闹着、硬抢着嫁的,现在除了认命也莫法了。
索性柳金蟾没说常呆这景陵城,不久他们夫妻就要去京城,北堂傲也就只能告诉自己且先将就这大半月,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