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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何幺幺起身道。直接就下了最后一道通牒令:
“今儿你大嫂家有贵客,你大哥让你大嫂来人请回去了。爹就实话和你说,你要么赶紧着让你屋里的那野狐精抱着孩子回娘家呆一阵子,等你做官了再回来,要么爹就把这事儿告诉你娘,等你娘让你一纸休书将他休回家!”
“爹——”
“别爹!爹是好话说尽了,你还油盐不进,爹也帮不了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赶紧着把他安置到你爹娘看不见的地儿,乖乖去薛家相看;还是待你娘一怒之下,将他撵回娘家了,再提着你去薛家相看,路啊,你自己选!你啊,就服你娘收拾!”
何幺幺说着,就一脸怒容地朝书房门外走。
“爹——那闺女的孩儿呢?”柳金蟾忙冲到书房门处拦住他爹就要寻她娘的步伐。
“孩儿?”
何幺幺眉毛一挑:“爹呢?爹给你带着!”
“爹啊,就没别的办法?”柳金蟾笑向何幺幺,“不然你让女儿回去商量商量?”
“商量?你屋里哪个野狐精,活脱脱一个公夜叉,他会跟你商量?”
何幺幺眉毛一挑,横向柳金蟾为难的脸色,然后诱哄道:
“其实爹心里倒是有个法儿,既能让你娘满意,还能让你屋里哪个野狐精到时也没话说!”
柳金蟾眼睛微微一抬,虽知爹满脑子的主意从来都是损人利己,但眼下不让爹说,爹只怕真去寻她娘来个赶鸭子上架——
生生害了人家未出阁的儿子!
“什么主意?”柳金蟾低低低地问道。
“你先哄着那野狐精。送他带着孩子回娘家等你,就说过年了,让他也回家团圆团圆……然后,你再回来去薛家相看,等这边亲事成了,你就正好进京赶考,这不是神不知鬼不觉?”何幺幺乐不可支地道。
柳金蟾深吸口气,她就知道爹缺乏正义感。
“那……订了亲不还得成亲么?”
柳金蟾就不信她爹能圆一辈子的谎——总不能让她两头跑吧?
“傻了你的,考完,你就赶紧回来,把亲成了呗!”何幺幺瞪大眼,又锤了柳金蟾脑门一下,“到时人上了花轿、进了洞房,人都是你的了,还能怎么着?”
“骗婚啊?”柳金蟾瞪大眼,觉得太缺德了!
“骗个屁了,正正当当地明媒正娶,柳家族谱上第一个就写他的名儿!正室!”何幺幺再敲柳金蟾一锤子,“然后你再和他养一两个孩子!”
“我屋里的那个知道怎么办?”柳金蟾可不敢想象北堂傲发起疯来戳人的准头。
“怎么办?女人三夫四侍天经地义,他难不成嫁了你,还想你只娶他一个?他要敢闹,单善妒一条,就可名正言顺休了他,懂不?”
何幺幺真是将柳金蟾的脑袋扭下来看看,脑子里是不是装了一堆豆腐渣,就知道占男人便宜,不会动男人脑筋!
“那薛家的……知道了?”
柳金蟾不得不佩服老爹:果然对付男人,男人比女人更狠!
“知道就知道了呗!生米都煮成了熟饭,他都是你的男人了,他还要闹出天去?再者,你不就在他之前多了纳了个……”
“夫!”为不让北堂傲跳进去砍人,柳金蟾赶紧纠正她爹的措辞,“而且是有官文的夫!”
“那就平起平坐咯!薛仁贵还不是娶了一个王宝钏,后面又骗了一个公主!最后公主那么尊贵不也只能忍气吞声,喊王宝钏大哥?”
何幺幺想也不想就理直气壮地答道:
“夫德知道不?公主都只能如此,薛家的儿子,又能如何?总不能闹着改嫁吧?好男可不许二女!金蟾啊,你就只管放心,两个男人没一个敢真闹得,最后还都得乖乖得伺候你,给你养儿育女。”
柳金蟾真是不得不佩服没读过书,却把夫德运用得如此娴熟的老爹——三从四德害人啊!
“其实吧,咱们也别等着那薛家儿子闹,你对男人还没办法?哄哄他,多说些甜言蜜语,晚上多在他屋里住,没事,爹给你买些好东西,你就隔天地送他,他觉得你偏爱他些,心里自然就舒坦多了!若是不知好歹,你冷着他不理个十天半月的,自自然然就会乖了!”
何幺幺笑道:
“而且……依爹说,这两个男人,你先一个地方搁一个,野狐精就带着孩子住在县城里,薛家儿子住老宅子里,王不见王的,想打也打不起来。到时候,你喜欢谁,就在谁屋里多住,何必成日里看那野狐精的脸色?”
柳金蟾顿觉当女人好啊,窗外的北堂傲气得却是肺都要炸了:
那薛家儿子一进门,还是以正室的礼仪进门,他北堂傲再是占个大哥的称呼,那也是迟早等着被架空那个……
“而且爹听说那薛家儿子生得清清秀秀的,小家碧玉一个,一看就是个温柔婉约的好好孩子,你啊,有福了!不用再看那夜叉的脸色了!”
何幺幺拍着柳金蟾的手笑盈盈地道:“而且,这薛家儿子年级比你还小上四岁呢,你啊,可得多偏疼他些!可别让他被你屋里哪个野狐精欺负了去。”
“爹,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柳金蟾干笑,准备赶紧打发她爹走,她有种预感:北堂傲已经火大了。
“什么没一撇?爹实话告诉你,就等那薛家老爷瞅你一眼儿,婚事就定下了!”何幺幺喜不自禁地道,“你啊,要是敢乱来,你就莫怪爹断了你一切嚼用,让你喝西北风去!你娘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