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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拧眉:怎得这一遭儿都是皇太女的人?
“皇上定的人选?”北堂傲心里微微有些不宁静了。
“听那边府说,今年主考,皇上全权交由皇太女负责,好似……”
奉书有些踌躇地道:“里面有些什么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
北堂傲拉被子上床,绝了给柳金蟾作弊的心思,开始一心一意地冷静处理北堂家眼下的危机:
表面上,皇上因三年前他与家姐的归隐,导致她在很多事上对皇太女的偏袒已经有所收敛,甚至开始了权衡,但……今儿一听这主持会考的事儿全权交给了皇太女,就不得不说,皇上对北堂家的态度不过是暂时安抚,目的嘛……
一是要给皇太女培植自己亲信的足够时间,二,是在等待可以将他们北堂家彻底取而代之的人——
准确地说,就是军权——
现在皇太女的势力里最匮乏的就是一个能为她执掌三军,还能让边塞诸国为之胆怯的兵马元帅!
思及此,一个名不经传的名字浮现在北堂傲的脑中:
楚天白!
战蛟的妻主,现在的璟驸马,据亲信们说,她看似憨傻,却是个用兵的奇才,本事也十分了得!而且只要她出马,就是明明白白已经输了的仗,最后也能扳回一城!
换句话说,这个大周朝,如果能有谁,眼下可以将他北堂傲取而代之的话,这个叫做楚天白的女人不能不说是最大的威胁!
是敌是友?是留是除?
北堂傲暂时不敢定论,毕竟,暂时,北堂家与战家还算得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提及此事,有件迫在眉睫的事儿,不得不提:那就是皇太女已经用自己的亲信接手了战蛟在边塞的军权,将他调回京城,与他北堂傲共同执掌八十万御林军。
明知他与战蛟因慕容嫣结仇……
也明知,他北堂傲与战蛟一直对慕容嫣一事讳莫如深……
难道?
北堂傲猛然从被中挣坐起来:
他终于明了,皇太女藏身于慕容嫣之后的另一层目的了!不仅仅是为了惩罚他与战蛟的背叛,而是……
意在柳金蟾与楚天白?
第一场考结束。
第三日出场。
哗啦啦,身心俱惫的柳金蟾举目一望,活脱脱一群女鬼飘出。
“金蟾,你相公没来接你吗?”
前面小手一招,孙墨儿满脸横七竖八都是墨的脸就映入眼来,柳金蟾赶紧擦擦自己的脸,强打精神道:
“我和他说,我自己回去!正好……逛逛!”
“柳姐姐真是……好体力。”孙墨儿立刻脸上露出羡慕不已的神色。
就这么着,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没头脑墨儿,撇下孤零零的柳金蟾,走了。
眨巴眨巴眼,柳金蟾有点不敢置信。
她再回首一看,身后刚还跟百鬼夜行一般的考场外,此刻,除了游魂一般的举子们三三两两散去的背影,心眼儿小的北堂傲愣是没来接她——
虽然她出门时,很是硬气地告诉北堂傲,不许接送,谁敢来接送,她和谁急,但……需要这么听话吗?他以前有这么听话过吗?
得,自己又不是没腿没脚,出个门子都感觉自己在飘的柳金蟾,鼓起她大女人的勇气,迈着她小女人的脚,朝长安街慢慢飘去——
尼玛,来时容易,回时难,伸手一摸,荷包里还一文不落身——
最狠莫过于男人心!
雨墨,你在哪儿?
柳金蟾抬眼望去,只觉得归家之途漫漫——
未经历过省考的她,哪知道这科考一场的三天是这么的难熬,尤其是蜷缩在狭窄的小屋里睡,翻个身都不敢,又冷又硬,这让她这个三年来睡在天鹅绒大床上,仍凭她四丫八叉,顺时针逆时针满床滚,更有软玉温香在怀暖被的人,如何入睡?
飘啊飘,晕头转向的柳金蟾迈着太空步在街头虚浮,还有数个走路不长眼的卖菜老农,撞得她几次吻上木板房,还得微笑着安抚受了惊的老农们,她没事。
没事是没事……
柳金蟾借着第三次撞上木板房的间隙,突然有一种错觉,为什么她每次回头,都能看见一个穿着猪肝红的女人,而且这女人还每一次都不偏不倚地就恰好在她扭过头去的那一刹那,也撇开了脸呢?
这情景越看就越像那肥皂剧里的谍战片!
想打劫她?
柳金蟾伏在墙上,迅速打量过自己素色的缎袄绫裤,以及扁扁的五色荷包,顿觉脑子一阵清醒:身在异乡,穿这么好,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怎么办?跑?
她而今三天挑食挑得营养不良,人饿得都跟饿殍似的,跑也只怕是……
是是是……
尼玛,柳金蟾眼睛再一眯,赫然就看见了猪肝红女人身后约莫五步开外的地儿,小雨墨牵着小毛驴好似逛街一般在哪儿闲庭散步!
柳金蟾要大喊一声什么吧,雨墨对着她猛眨眼儿,十几年的主仆还能不知这意味着什么吗?
一想到雨墨身上肯定有钱,柳金蟾想也不想,钻进一家面馆,当即要了一大碗打卤面,外加卤蛋一个、豆腐一块,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说来奇怪,柳金蟾一碗面下去,那猪肝红的女人就没了影踪,倒是雨墨也跟着进来吃了一碗打卤面。
“你自己来的?”还是自己人好!
柳金蟾斜看也是狼吞虎咽的雨墨,开始喝汤。
“爷让来的!”她过去都不敢和疯姑爷常反调,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