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胡说什么呢?”
柳金蟾忍不住揪揪北堂傲微微有些小肉的脸;“为妻才说一句,你就吧啦吧啦了这么一车轱辘的话!”等到你记忆恢复,你就知道你今儿的话对错了人!
“不吧啦吧啦,妻主不要为夫了怎么办?”怎么想的,你心里最清楚!
北堂傲撅着嘴,一脸的弃夫状: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为夫是不好了,但……妻主也该看在为夫养的三个孩儿面上,对为夫多多担待些,可怜妞妞才两岁,养的一群兔子,还没自己吃上一只呢,就让对面你牛村的楚家狼崽子全哄了去……二囡和大宝眼下爹都还不会喊呢?你说……
你说这会子就想着不要为夫了,他们三个可怎么办?被人欺负了,谁心疼他们去?”
这话不说不说,还在理,尤其金蟾前世就是爹不疼娘不爱长大的……而且除非迫不得已,不然任何家庭缺失父母中的一方,都是一种众生的憾事——
母爱取代不了父爱,父爱也永远无法取代母爱!
然……
“你啊你!那为妻答应你,除非你自愿改嫁,否则为妻绝对不会休你,如何?”天要下雨爹要嫁人,这感情的事儿,谁说的清楚——
尤其是遇见初恋,恢复记忆,谁不想破镜重圆,谁不是干柴烈火?
她柳金蟾看见她儿时先生家的小儿子,时不时还会心动一把呢?就是他年长十八岁,她成人时,他都是别人家的祖父了——
可怜她当年二三岁时懵懂的心啊,全被旧日情人恶公公的形象给毁灭了!
柳金蟾立刻做出妥协状,北堂傲可不领这情:什么叫“你自愿改嫁”啊,心里还是盼着他北堂傲早日离家,美人束着她,好早日又回到她眠花卧柳的旧梦里去——
做梦!
“什么改嫁不改嫁的?妻主真是说话越发没了厘头,自古我北堂家的男人只有战死的,没有改嫁的!柳金蟾,为夫今儿就实话与你说,这辈子……为夫就是死了,也跟着你、等着你——
你将来即便续了弦,为夫还是他们大哥,他到时进了我们柳家门,拜了天地祖先公婆妻主,也必须在为夫的牌位前磕个头,喊一声‘大哥’,为夫才认他,到了地府,他也只能做平夫,为夫才是嫡夫!”
北堂傲这气呼呼的赌气话,听得柳金蟾一脑袋三个大,直问自己明知北堂傲脑子有病,现在没恢复记忆,又去和他斤斤计较什么?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吗?
“你啊,为妻还不明白你的心吗?”你啊,就是病了都不忘死心塌地地死心眼儿!
柳金蟾立刻心里举两手彻底对北堂傲缴械投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弦也不会续,你啊,恢复记忆时,估摸着今儿的话也记不住——
要怎么的就怎么的吧!
“你是大哥!”永远的大哥!
柳金蟾只觉得自己下次要再和病中的北堂傲讨论这个问题,简直就是自己自讨苦吃,不过……话说回来,待北堂傲恢复记忆,她柳金蟾估摸着就得和北堂骄去摊牌了:
然后夫妻在各奔前程,互不相识了——
至于孩子们嘛?到时再说!现挖一个坟去拜拜也是不错的选择:
石碑上胡乱刻一个“柳门四婿吴氏”就好!反正祖坟地方大!
眼见着北堂傲脸上隐隐的不自在,耳听他嘴上还低低低地嘀咕着:“为夫先进门……不是大哥还是能小弟?”正房为大天经地义的……
柳金蟾隐隐觉得自己有点缺德:怎么可以北堂傲还好好的,她就想着给他树碑刻传呢?
“睡吧睡吧,不早了,咱们夫妻先睡吧!”
柳金蟾不能看书,索性就推着北堂傲去睡觉,省得一会儿他们两口子又把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扯上来磨叽个大半夜,明儿她可得去应卯——
捕快可不是她今后吃饭的家伙!
“那……为夫让奉箭他们去抬水来!”
北堂傲一听“睡”字,立马来精神,提着袍子就赶紧起身喊水。
柳金蟾一见这架势:又让她洗澡呢?
“随便洗洗就好!”最好洗洗就睡!
柳金蟾才这么一开口,北堂傲立马就露出恼怒似的愤愤来:“妻主今儿在外都跑了一天了!”又要说累!
“那……就听相公的……随便洗一下?”无心再与越来越像已婚妇男的北堂傲磨叽的柳金蟾,放弃了一切与他争辩的可能性——
唯男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反正争也是徒劳,不如……随其自然,大不了她学妞妞,边洗边睡!
只是,自然好顺,下了水就难说。
搓背啊搓背——
意志与yù_wàng就在柳金蟾心底宛若天使与魔鬼的拔河:
拔呀拔呀,眼见天使要赢了魔鬼,北堂傲就拉开了自己的衣结带子……只这么微微一闪神,魔鬼一使力,天使就轻飘飘地跟着魔鬼私奔而去——
彻底堕落在软玉温香里!
迷离的记忆,只定格在那“噗通”一个水声溅起的水花后,某人修长笔直的大白腿踏进浴桶之时,人身后的背景里隐约可见飘落下的轻纱整整缓缓地坠落……
次日的懊恼无法言述,只因天未明的一睁眼,柳金蟾就见一个容光焕发的北堂傲坐在妆奁前,千娇百媚地对镜理妆。
理妆就理妆吧,北堂傲一听身后有了动静,居然还跟新婚那二年似的,立刻转了身子过来:“金蟾,你醒了?是不是为夫吵着你了?”
一袭绿莹莹的薄纱,衬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