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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白拿着毛笔挠头,无奈道:
“柳姐姐说的事儿,天白能不听么?不过……写不完,回不了家,我家相公来了怎么办?他会提刀砍人的!”想死就早说!
“写写写你的!问你一句说这么多!”
柳金蟾拍拍楚天白的脑袋,索性一屁股坐回自己的位置,正寻思要不要动笔写两个字意思意思,毕竟她不回家,北堂傲肯定得担心!他担心就得来,来了……这事可不就大了?
正思考要不要自己私下想法儿解决这问题的柳金蟾,隐隐地就忽然听身侧的慕容嫣,状似不经意地道了一句:“大理寺少卿刘德刘大人……据说……是东宫安插在大理寺的人!”
言下之意……
柳金蟾回头看慕容嫣。
“就算大理寺卿梁大人回来,也无济于事!”你翻不出天去的!
慕容嫣说着提起笔,叹了口气,开始翻开《大周律例》:“上面……永远都是官官相护!”
慕容嫣此言一出,刚还有些挣扎的孙尚香也不禁开始寻思自己要不要提笔写检讨书了,但……她在京城脚跟不稳,上面也没说她是不是可以正式录用,眼下就留了这么一份案底——
说实话,于她前程无益,弄不好还能是撵她走的一份亲手口证!
“可咱们今儿写了这个检讨书,再抄这个《大周律例》就算是对今日之事,供认不讳了!”
孙尚香几次提笔后,又忍不住放下:“你信不信,若不说今日的责任是咱们的全责,他们定然不会放我们离开!”
此言一出:
柳金蟾和慕容嫣皆愣了一下。
若是以往,慕容嫣定然不在乎,反正她破罐破摔谁在乎,但……而今战蛟不知心里怎么想,然,北堂傲在京里,北堂骄又是极重脸面的人!
想了想,慕容嫣丢下笔,守了笔墨纸砚,就着自己的案桌,开始褪下外袍,搭在身上开始睡觉,末了还不忘叮嘱孙尚香:
“孙头儿,你一会儿回去,别忘让王嫂给我送饭时,别忘送床铺盖过来!”言罢,翻过身,她居然对着墙就是闭目小憩了!
柳金蟾也不动笔,翘着椅子腿,就开始悠闲自在地看起《大周律例》打发时间来——
时不时玩着笔杆子,还不忘对着窗外的夕阳吟诗,说小白蒜能回家,她就能回家,大不了睡在衙门一夜,明儿还不用早起应卯,然后拍拍小白蒜:
“一会回去,跟我家雨墨说,让她给送份饭来时,也顺便把她的铺盖送一床给我,再告诉我相公,说我今晚让刘德大人留下夜宿大理寺值班了!说他要是怕了,就让妞妞陪他睡!”
这一交代完,叶二不禁羡慕地说道:“小柳子的相公,年级不大吧?”一听就是弱质之流。
柳金蟾微微一笑,不好说她家相公五大三粗一个,还总说不要让他一个人睡,怕东怕西——好似来了sè_láng,还能把他怎么样似的!
“一听就知是新婚燕尔之时,小柳子成亲不久吧?”吴金华也忍不住来八卦!
“刚续弦的?”叶二一听那妞妞一词,就直觉是柳金蟾的孩子。
“什么啊,她相公比我相公还老两岁呢!二十多的老男人了!”他怕?贼怕他还差不多!
抄个《大周律例》抄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的天白,开口就是让人不中听的话儿。
柳金蟾不高兴了:“天白哪是我相公吧?”能说他老吗?回头听见了,还不得又把家里钱往那些个脂啊膏啊里面砸——
前世不觉得化妆品多坑钱,而今才知内人们买护肤品都是头脑发热——
专门给人骗的!
“柳姐姐……你帮我抄抄吧!”
天白才听不见柳金蟾说啥呢,顶着一张满是墨迹的脸,瞅向柳金蟾。
众人拿眼一扫:数张宣纸上,就是大大小小横七竖八,宛若学童初学时的鸡脚叉叉……关键这么久了,纸上不是窟窿就是黑粑粑——
瞅了半日,除了头一张规规矩矩地写了歪歪扭扭地六个大字“检讨书:我错了!”外,其余字,都黑乎乎的,只见这一个“大”字……
直让孙尚香怀疑,那日的“皇亲”二字也出自楚天白之手,太丑了!
“你傻啊?”
柳金蟾自己的都不写,她会替楚天白抄?她对着楚天白,眼神就朝外转了转:“跟她们说你不会写字,能不能让你相公来帮你写!”
楚天白歪头:“帮我?”他写的字更丑!
“你只管开口,他们立马放你!”柳金蟾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开始盼望楚天白早点出去,别在这里干耗了。
楚天白半信半疑,但……柳金蟾这么说,一般都不会错,反正……她相好了,她是不会写了,不让她回家,她就翻墙走——
几十高的城墙她都如履平地,这小小小的大理寺,一间破屋能关得住她?
楚天白这么一想,立刻神气十足地手执墨宝,就站在门口喊上了:
“放我回家——你们不放我,我就爬墙出去了啊!”
屋里一众人立刻一惊,屋外的门立刻开了,要大喝一声:“嚷嚷什么?”无奈定睛一看是小恶魔楚天白,吓得赶紧让开道,去请官员来。
官员其实也急啊,尤其下工时间没到,荣国府的家奴就来大理寺寻楚天白不止一次了,刚还扬言,说要是敢把人藏起来,少时璟公主亲自来搜——
傻子生对了人家,也是宝贝哦!
不待楚天白开口说她不会写字,官员拿着楚天白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