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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公主这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弹簧性格,一见皇太女,就变成了盈盈粉泪,体弱乏力的娇娇公主状,有气无力地诉苦道:
“可谁想,不指望她高官厚禄,丢在这衙门里还让人欺负了去……您说……这不是成心不让兄弟活的不安生,欺负兄弟而今身上不好,想活活气死兄弟吗?”
这话……
听起来似乎是他很有道理了。
“既如此,蛟儿弟弟只管告诉皇姐,皇姐替你收拾了就成,何苦自己病着,还起这一个大早儿,一会回去,不小心染了风寒,还不得又是十天半月起不来!毕竟是入秋的天气了!”
说着,皇太女无比体贴地取下自己的洒金盘龙祥云锦斗篷,欲给高大挺拔的璟公主披上:“你看你,心里一急,又穿得这么单薄!”
下面一片黑线——
孙尚香直接心里吐槽:你们是来这里恋爱的吧?有没有必要这么抓紧时间?
璟公主则连忙小退了一步,低低地提醒道:
“皇姐……兄弟已……”战蛟欲说他“已为人夫”,然话一出,衣袖就被荣公主暗暗拽了拽,示意这是大理寺有某人在……
吓得他连忙将到口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改口道:“长大……而且……也有了人家了!”
皇太女的手就这么顿在僵场,要恼羞成怒?否!
她只从容地淡淡一笑,缓缓地收回手中的斗篷:“一时情急!哎——明明蛟儿弟弟当日进宫时还这么点长,而今……也是长大成人,已为人夫的时候了!”
璟公主低头,一副大小伙似的娇羞状。
“此时正值清晨,外面风大,皇太女还赶紧请堂内坐!蛟儿这风寒未愈,昨儿晚上还咳咳停停的,折腾了一晚上,只怕就传给了太女殿下。”
荣公主立刻出来打圆场。
一场皇太女戏表弟璟公主的戏码眼见就要转内场,外面的圣旨到了。
于是,还没落座的人群,就又前前后后地恭送了又恭送了,幸得璟公主与他姐夫同乘一轿相携进宫,这才省了大伙儿,再跪送第三遭儿的事儿。
眼见着前面鸣锣开道,一个个仪仗队们竖起立瓜、彩旗、大羽扇……陆陆续续,浩浩荡荡扬长而去,将整条街都沾满了,还不见头尾……
孙尚香不禁感慨:这富贵真就跟做梦似的,羡煞人等!莫怪慕容嫣想当贵妇,就是她这刚到京城的人都满心向往,何况自幼长在京城、又出入过各大府邸的慕容嫣呢?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个相国家的二小姐,沦落至此,又值意气风发时,可不是的疯?
想着,孙尚香回过头,欲安抚慕容嫣二句,不想扭过头,就见慕容嫣起身后,就一直歪着头儿兀自发呆儿,丝毫没有回神的意思。
“这是……”
孙尚香回首看叶二,欲问怎么办。
叶二摇摇头,附耳道:“天天儿‘璟驸马’‘璟驸马’的说自个……估摸着是见着了人,人家不认她,病更重了——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孙尚香点点头,欲和叶二领着慕容嫣小心翼翼地先返回屋再做计较,不想这慕容嫣出了半日神后,突然就一脸喜色地笑向她们俩,欢喜道:
“你们说他刚说的那‘有了人家’是不是就是告诉我,他还一直等着我呢?”
孙尚香和叶二先是一怔,接着一想,方想起这“有了人家”是刚才璟公主的话,二人立刻脸上布满黑线:
刚才那皇太女不是还补了句“已为人夫”么?
“我就知道他不会忘了我!他怎么回忘了我呢?我是他出宫后见得第一个女人……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慕容嫣手捂心跳加速的胸口,有种幸福瞬间来临得太快,她都有点承受不住的无措感:
“他今儿来也定是为了我……你们听没听见他一直说‘你表弟妹’‘你表弟妹’……
璟公主是皇太女的表弟,我慕容嫣自然就是皇太女的表弟妹了……说刘德欺负了他的人,可不就明说是我了?不然昨儿,除了我们班里的人,还有谁能是他明放在大理寺,又可以称作‘他的人’‘你的表弟妹’的人……
你们说……是不是?”她真是太聪明了,居然能听出他的句句所指——分明就是旧情没忘的意思……亏得她还误会她……
慕容嫣兴奋得想哭:
“快七年了……快七年了……你们都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多苦……多难……而今……他们都要回来——回到我身边了——我慕容嫣就要飞黄腾达了——
这不是梦吧……不是梦吧?我慕容嫣今儿起,也终于要扬眉吐气,我慕容家要重见光日了!是不是?”
慕容嫣抓住孙尚香的两臂,连连逼问,吓得孙尚香噤若寒蝉,只得连连点头,只希望慕容嫣能尽快恢复正常,谁想,她才点完,慕容嫣就一阵狂笑着,冲出门去对着院子高喊:
“我慕容嫣要发达了,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走狗们,就看着我慕容嫣飞黄腾达,看着我慕容嫣平步青云,位列三公,光宗耀祖,吃香的喝辣的——
哈哈哈——山珍海味,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试问你们谁能坐拥大周两大美人,还能坐享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哈哈哈!我慕容嫣发达了——发达了!”
也不知是不是突然大喜过望,就痰迷了心窍,孙尚香和叶二、吴金华吓得手足无粗,正要想如何是好,疯了一般的慕容嫣忽然就奔出门去,牵了马匹,又奔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