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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倒是真的想去揭发,最好,最好将那颜什么的画师连同那花什么魁一并都斩了才好——
不然得带坏多少人,破坏多少家庭?
无奈……自己家事儿就够多了,他可不能无中生有,最后把柳金蟾送进去,不说东边如何如何,自己怎么个彻夜难眠,单估摸着柳金蟾回来第一件事,就定是先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视若无睹,夫妻反目,然后……弃之如履!
北堂傲深呼吸深呼吸,愣是生生将他满腹的恨意压了下去:
“妻主这书是婚前就藏在家的,还是……咱们夫妻婚后买的?”那个苏流云的定情信物,你又是放在哪儿藏着的?怪道不收心,原来是外面的狐狸精们一个比一个狐媚子——
他们这种良家子怎么比得上?模样好又怎么样?吹了灯,合上帐子还不都一样……
北堂傲恨啊恼啊怨啊,无奈自己做不来这等事,只得最后自怨自艾,全身都酸了。
柳金蟾小心观摩着北堂傲脸上瞬间交织过去的百余种神情,也不敢多说话,无奈北堂傲丁她盯得死紧……
“今儿……今儿下午……”柳金蟾答得很是犹疑。
北堂傲“倏地”将眼瞪得铜铃一般:“今儿下午?过家门不入就为这本小书儿?”行啊你!相公和孩子都可以不要了?
“嗯……也不安全是这样……”柳金蟾眼开始游弋。
“那是怎样?”还看见其他的小狐狸精了?
北堂傲立刻紧着追问道。
“偶然、偶然了!”柳金蟾赶紧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来,“为妻也只是一扫眼过去,看见好多女人围在那旮旯角贼眉鼠眼的……所以……为妻就……本着身为捕快的敏锐直觉,走了过去!”
“然后……就同流合污了?”可以啊!这要是当了县令,遇上劫财劫色的,你不还得一马当先哪?
北堂傲接得这叫一个自然,心里却是瞬间骂开了:还“捕快的直觉”……你当了几天捕快啊?流氓的直觉还差不多!
柳金蟾只觉得羞惭的汗水这个流啊……这个男人嫁人久了,说得话可谓是越来越一针见血——
撕了羞涩的皮,果然都是厉害角色了。
“也……这不是发现了值钱的么?”
不敢顺着北堂傲的话往下捋,柳金蟾只得再一次避重就轻,只提画的价值所在。
“值钱是值钱,咱们府里比这值钱的多了去了?妻主看过两眼吗?”北堂傲冷冷一哼,“依为夫的话来说,倒不是这东西值钱不值钱,而是养眼着呢!是不?”
柳金蟾眨巴眼儿,第一次有了一种相公油成精,自己不再是下饭菜的感觉。
“这个?”柳金蟾一时词穷。
北堂傲却故意挨了上去,咬耳朵呢喃:
“妻主啊,是不是为夫今儿不让人去寻你……你今儿就是抱着这本书睡,也能睡得甘之若饴啊……弄不好还要辗转反侧呢,哈?”你这死不改的烂德性,看为夫今儿怎么收你!
“真是觉得值钱!”柳金蟾再次奋力重申。
“姿势也挺得撩人吧?”你柳金蟾是个爱钱胜过好色的?
反正他是当了爹的男人了,还怕不要脸么?北堂傲横了一颗心,今儿就是要好好治治柳金蟾这见了男人宽衣,就心猿意马的流氓秉性!
柳金蟾百口莫辩:“真不是为了姿势!”至于要和一幅画争风吃醋吗?
北堂傲点头,然后笑,最后的回答是伸出一只手。
“相公,你刚……说……”不碰的!
柳金蟾一瞅北堂傲的手,立刻下意识得将书护在怀里。
“既然妻主说,保留这本书不是为了看,书里的画又这么值钱,那么为夫替妻主保管,保证二十年如一日,万无一失!”除不了眼中钉,收不到旧信物,就先没收相思物。
北堂傲一收敛起他满身的醋意,立刻就在脸上绽放出无限雍容华贵的大度之笑来。
傻子才把赃物上缴呢!
“这个男人保管……”柳金蟾欲说辩词。
“更妥当!”北堂傲想也不想就接过话头,温文尔雅地笑道,“省得外面女人知道妻主有这么好的画儿,一个个都来和妻主抢!为夫保管呢,就保证不会再有一个女人能看得到!”甚至包括妻主你!
柳金蟾脸上的肉当即抖了数下:“相公,你不会想把它烧了吧?”
“胡说什么呀,妻主的心爱之物,为夫什么时候敢动过?不过是以前妻主就说过,这家给为夫当,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先搁在为夫这儿么?”
被柳金蟾当场拆穿意图的北堂傲,毫不犹豫地四口否认:“怎的……到了这画上,就变了主意?还说不是为了看……”
“得得得,你保管!”
已知怀中宝贝在劫难逃的柳金蟾,赶紧将书教给北堂傲,不过……
“相公啊,你可得真保管好,这画,为妻将来是要卖了给咱们三个孩子置办婚嫁的!”
柳金蟾音未落,才为胜利而暗暗欢呼的北堂傲拿着书,就有撞廊柱的冲动:
“妻主,你是这么打算的?”妞妞和二囡还罢了,大宝将来的婆家知道金蟾是用这种画购置的嫁妆……
北堂傲不敢想象这后果。
“是啊,将来谁知道咱们家有钱没钱?”柳金蟾还一脸认真。
“说得咱们家,好像就没有别的名画了似的!”北堂傲顿时没好气。
柳金蟾耸耸肩:“你那些名画是值钱,可是逃难路上,突然出手那么一幅画,不说有没有掏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