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塞了银子进去,守门军校虽然挡着不让周塔他们进城,却也不恶脸相向,更没有将刀枪横过来不让他们站在城门洞里,只是打着哈哈说道:“规矩如此,不如等明天交割了粮草,让你们领头的跟普将军言语一声。上头说放人进去,我们自然不会阻拦……”差不多到关城门的时间,不过要等出城去粮营的陈喜回来。
这时候有两人从后面赶来,走到周塔耳边小声说道:“准备动手……”
守军也发现在暮色下有一大彪人马往这边赶来,比陈喜出城带去的人要多得多,顿起疑心。
城门校吩咐手下要将周塔他们赶出去准备关城门,周塔他们大喊着:“有土匪啊,哥哥不要把我们赶出去啊!”嘴里嚷嚷着,手里已拔出尖刀捅来。
城门校猝不及防,两胁给尖刀刺入,鲜血迸溅。
东城门顿时乱作一团,城门洞里的十余守军完全没有防备就给杀了干净,但是城楼之上的守军占着狭窄的登城道,将周塔压制在城门下无法攻上去,则同时敲响警钟,声传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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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济格听见北岸警钟敲响时,在院子里舞刀,刚歇力拿汗巾抹去额头的汗珠。
阿济格每日晨昏打熬筋、练习弓刀,就是为了能上战场厮杀,乍听见警钟响起,还不那么真切,毕竟隔着两三里远,他又在襄阳城里,紧接着,襄阳北城的警钟也大声,阿济格这才确认北岸樊城遇敌……
阿济格的府宅西角有高耸六丈有余的望楼,本身建来就是以利于在城中指挥军事,可以直接眺望北岸的情形。阿济格穿着单衫,提着刀直往望楼而走,府宅里仆役闻得南北两岸边的警钟声,乱作一团。
阿济格走到望楼脚下,才有军校匆忙赶过来禀报:“樊城遇敌,桥渡及樊城东门皆有乱敌侵入……”
“敌兵从哪里来的?”阿济格问道。
“详情不知,佟将军正派探马去北岸查看。”
“吃屎的,这时候才知道查看,怎么叫敌兵打到城门口才有警觉?”阿济格出声喝斥,刚要一鞭子挥过来,陡然想到袭樊城的敌兵是从哪里来的——柴山押粮兵马!
“操!操!”阿济格痛骂道,“罗献成反了!”
阿济格又不知道罗献成与王相交恶的事情,罗献成也不可能在奢文庄与叶济罗荣面前自曝其丑,叫别人晓得他连自己的手下都管束不住——在阿济格看来,柴山押粮兵马是罗献成所派,柴山押粮兵马袭樊城那只能说明罗献成出了问题……
阿济格下意识的认定罗献成出了问题,一面叫扈兵将他的战甲、大刀拿出来,一面叫人敲响大钟,聚集襄阳全城兵马,准备渡河去援樊城。
阿济格登上他的驻防将军府西角的望楼,知府沈浩波也一脸汗水、气喘吁吁的奔跑过来。从望楼望向北岸,东城门、桥渡皆起大火,东门外粮营的位置有些火头,但正弱下去。
看来粮营那边发生过战斗,但已经结束了,这也证明柴山押粮兵马就是袭敌。
东城门那里给挡着,看不清楚,但桥渡那边隔着千余步,大火腾起,将暮色燎烧得血红明亮,能清楚的看到桥渡守军的东垒已经给敌兵占领,地上尸体横斜。除了铁桩码头有一百多守军外,西垒离被袭地点较远,还没有给战火蔓及,但浮桥处就只剩下五六十守兵给两三倍的兵马压着打,只能勉强守住桥头。
南城门附近还没有敌兵出现,守军却慌乱的关闭南城门,竟然没有想到去支援桥渡!不然只要南城门及时派兵支援桥头,就能扳回劣势。
南岸要援北岸,浮桥最为重要。
“普阿马怎么带兵的!”阿济格恨得大叫。
片刻后,副将参领官佟瑞麟也登上望楼,说道:“柴山押粮兵马作乱,偷袭东城门及桥渡,末将已派南桥守戍兵马先过桥援北岸,其他详情不知!”
“详情不知,你不会睁眼去看!”阿济格对比他年龄大的佟瑞麟没有好语气。
桥渡分南北两岸,北岸桥渡守军为一营精锐,南岸桥渡守军也为一营精锐,其时浮桥上没有辎重车,也算是大幸,南岸一营兵卒能够飞快赶去北岸桥渡增援,要比乘舟船快得多。
阿济格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但是北岸桥渡守军给分割成三块,除了西垒外,桥头及铁桩码头都岌岌可危,特别是桥头的守军就剩下四五十人不到,甚至在桥头都站不住脚,要退到浮桥上来。
在桥渡东北方向,袭敌另有一大彪人马正赶过来要越过东垒去打桥头,南岸的援兵即使及时赶到北岸,也会给压制在桥头打下出去。
桥头才多大一点宽度?要是不能从桥头往北面打开,一直给压制在桥头,便是有十万援兵也发挥不出作用来。
阿济格看后来赶来打北岸桥头的袭敌,其兵甲在火光映照下明亮异常,应是袭敌主力。既然这时候能肯定柴山押粮兵马就是偷袭的敌兵,那袭敌的规模就不难判断,足足有五六千人啊——普阿马在北岸就两千多兵马,还给打得措手不及,连东城门都失掉了,阿济格痛苦的蹙起眉头来:他想上战场想得发疯,但是没有想过要在这种情况下上战场……
现在有五六百援军给堵在桥头,打不开去,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