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用铜铁铸膛管,能反复使用;若是填药更多,威力亦更大?”叶济尔也是博闻广识之人,一下子就问到关键点。
吴曼成点点头,说道:“照理是如此,只是将作司一时间抽不出人手来……”
那赫乌孤说道:“那赶紧从各处抽调人手,造五六千支出来;我看这个要比臂张弩好使。特别是守城时,敌军爬上城头,一弩照脸喷过去,百发百中……”那赫乌孤也是老将,他看到喷焰弩射程,但pēn_shè就是一片,这个用于守城垒,有着比普通弓弩要强得多的优势。
吴曼成苦笑了一下,说道:“乌孤公爷,拿竹子管箍几道铜圈子容易,要铸铜管、铁管,却不是易事——再一个伏火丹要用到药硝。硝能入药,药铺子有售,但整个燕京的药硝都拢起来,也就四五百斤左右,这三个月都给我们用掉了。要是照着老方子采硝,燕京这么大的一座城,一年也就能采一两千斤而已,配药二千斤就顶天了……”
范文澜看到刚才工造射弩,一弩装药足有两三两,一年就能配两千斤伏火丹药,五千支喷焰弩每年只能发射两回,有什么意义?
相比较之下,将作司每年制造传统弓弩所用的箭簇多达四五百万枚;喷焰弩再厉害,也无法从根本上改变传统弓弩在战场上的地位。
再者,铸铜铁膛管填药射击,是能反复使用,但说起来容易,造起来却未必容易。就算从战场上缴获到实样又能如何?
淮东所造的铁骨船,整个的都拆开来摆在铁山船场里,结构看上去一点都不复杂,但将作司及铁场反复拿铁料溶铸,就是造不出合格的船用铁骨来。
范文澜谏道:“臣愚见,与其此时赶造喷焰弩,不如使诸军将卒通晓喷焰弩的特性、对之有所防备更为紧要。喷焰弩有其所长,有其所短,只要应对有术、应对有方,倒不虑淮东军能依之如何。”
叶济尔想想也对,吩咐吴曼成:“将作司赶紧多造一些喷焰弩出来,使工官到各军演射,务必使诸军将官明晓其性,不至于接战时猝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