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府尹大人替我们撑腰,顾悟尘未必敢下辣手,”赵勤民观察着王学善脸上的神情,知道事情不能再寄望到他身上,站起来低头恭敬的说道,“明天就知道分晓,我们还是回去等候消息吧,也实在不用太悲观了……”看了看堂下跪了许久的王超,说道,“少君也起来吧,这事不能怪少君,谁晓得那个东阳举子会如此的手狠手辣?”
“我会想办法,你们都回去等候消息吧……”王学善听赵勤民这么说,松了一口气,不愧是跟自己八年的幕僚,终究知道自己的心思。
王超听了赵勤民的话,也顺势要爬起来,当是跪了太久,膝盖下已经麻木,手撑着爬起来就朝一旁栽倒,旁边的家仆手忙脚乱的将他扶起来。王超嘴里还是悲恸的喊道:“我对不起几位叔叔……”
王学善挥手说道:“将这畜生赶出去,让他回屋面壁思过,没我吩咐,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王超给四个家仆托头抱脚的给抬出内堂,等出了院子,王超挣扎站起来,吩咐一名家仆:“你去见藩知美,让他将柏园那小婊子给我送过来……这事我跟那东阳竖子没完。”
那家仆心里轻叹,少公子不想办法将那些因为他给关进城中大狱的狐朋狗友捞出来,也不敢直接去找东阳举子林缚报仇,却想着要在个小女孩子身上撒气,但终究王超是主人,那家仆应了一声,便出府去找藩知美要人,也不知道藩知美人在哪里,只能先去藩楼打听。
内堂这边其他人终究是不甘,这时候只能指望王学善,哪里肯轻易离去?赵勤民便先告辞离去。赵勤民给王学善做幕,就住在王学善府宅的东院里,他刚推门进院子,他妻子就扑过来哀哭:“老爷啊,你可要想办法救晋儿一命啊,他年轻不懂事,xing子是好的,你教出来的儿子,什么样子,你心里是清楚的,但是少公子吩咐他做什么事,他又怎么敢不做?你可要想办法救晋儿一命啊,他才十七岁啊,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先进屋再说……”赵勤民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人跟着,他先将院门掩上,将妻子搀回堂屋,见两个未成年的女儿都哭红眼睛坐在屋子里,家里老仆跟丫鬟都在,这两人都是他给王学善当幕宾之后,王学善府上派过来伺候他们的,他对老仆、丫鬟说道,“没什么事情,明天晋儿会回来,你们先回房休息去,不要随便去上宅,大人跟少公子受这么大的气,心情都不很好……”待确定这院子没有外人,才对妻女说道,“要救晋儿,你们要听我吩咐,我现在出去,别人要问起来,就说我心情郁闷找地方喝酒去。过一个时辰,你领着芳娘、霁娘不要惊动任何人出来,要是遇到别人,就说出来找我,随身带三五两银子就好,其他东西都不要动,到天汉桥北面找间客栈住下来,不要跟外人透露身份,就说进城省亲的,我若能救下晋儿,自有办法找你们母女三人……”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呢。”赵妻哭问道。
“我不会有什么事的,”赵勤民只能这么安慰妻女,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风雨将至,多事之秋,不要看王学善今i风光,他i能有什么下场,谁也不知道。你们整i在宅子不经事,北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流离失所,这天下怕是要乱了,我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p:最近每i红票接近破两千,能不能就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