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弟都慌了,我弟抢先一步跑出了房间。我和我妈赶紧扶住了我爸,我爸的气越喘越粗。慌得我妈一直喊,“老许,你不能急啊。”
“爸,爸,我们花点钱送礼再去找唯良的领导说说情,我弟肯定能继续上班的。”我一边说一边和我妈把我爸扶到我床上。
我弟把降压药和水拿来了,喂着我爸吃了药以后,我们三个人大气也不敢出的看着我爸。
将近半个小时后,我爸才慢慢的平息下来了。我弟不敢再刺激我爸了,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爸,你好点了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造孽啊!”我爸好半天才吐出了这几个字,“我们老许家遇到了一条毒蛇。”
“爸,都怪我,当年你和妈就跟我说,让我和他多接触一点时间再考虑结婚的事情。是我一意孤行,现在搞得我们家乱七八糟的。爸,妈,唯良,是我不好。”我只觉得心揪着痛,曹守联,你究竟要害我娘家到什么地步才罢休。
“姐,这不怪你。”我弟有些烦躁,“他就是记恨我那会把他工作搞没了,所以现在才狠狠的咬了我一口。”
“你那时是怎么把他工作搞没的?”这件事我一直没有问我弟弟。
“事情都过去了。”我弟不肯说。
“你弟找了他上面的领导,然后把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跟他领导说了。领导就觉得他人品有问题,然后就把他开除了。”我妈接了茬。
我想了想,其实往深里究,曹守联被辞退,也可以说跟我弟没什么关系。本身他就有贪污的劣迹,我弟再一告状,他领导不过借了个机会把他给开了。那条毒蛇却把账算到了我弟身上,所以现在才狠狠的咬我弟一口。
隔了两天,我爸妈还是很不开心的样子。于是我跟我弟商量着,寻思我从叶灵苏借我的二十万里拿五万出来给他领导送点礼,看能不能求个人情,重新回去上班。
“算了。”我弟摇头,“现在严打期间,领导都警觉得很,谁会轻易收礼啊。再说了,我那个职位不错,局长一直想安排自己侄子进去。我们送个三五万的,人家不一定放在眼里。”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难过的问他。
“总会有办法的。”我弟安慰我,“姐,你出院那会就不应该给小宝爸爸写那张二十万的欠条的,把我们家害成这样,还要给钱,真是太咽不下这口气了。”
“那时候,我只想着能用二十万买自由也不错,没想到他又来这一手。”我叹气。
“算了,这样的人,能彻底离开才是最重要的。”我弟起了身,“这两天,我去找我的一些朋友,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做的生意。蕾蕾那边,你看她心情好的时候,就跟她提一提我工作的事情。”东丸吗扛。
“嗯!”我点头。
这一次,我没再犹豫,又找了严律师,然后一纸诉状递交当地法庭,要求和曹守联离婚,离婚理由是他吸毒。我爸妈有一些担忧,说我用这个理由,怕曹守联出来后报复我。
“他吸毒都被抓起来了,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暗暗发誓,如果他再没完没了,我就一定跟他拼命。
我给叶灵苏打了电话,说了近期家里发生的事情,然后说要把那二十万还给她。
“你给他打了欠条,这钱,你能不给他?”叶灵苏问我。
“给呀,为什么不给?离婚是一回事,还钱又是一回事。我上诉法庭要求离婚,他也可以上诉法庭要求我还钱啊。”我冷笑着说。
“你准备跟他耍无赖?反正不管他怎么要,你承认借了钱,就是没钱给,是吗?”叶灵苏问我。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对付无赖,我就只能比他更无赖一点。”
“哎,那你真不来深圳了?”
“家里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去?”
叶灵苏对于我不去深圳这事,特别遗憾。末了的时候,她说那二十万先给我留一段时间,以备我不时之需。
我弟开始每天出去联络朋友了,大约在我弟被停职后一个星期左右。趁着我弟和他朋友去f城某山区看木材的机会,我悄悄的带着钱蕾去了邻市一家很有名的医院做产前亲子鉴定。临走前,我跟我爸妈说带钱蕾去散散心,有利胎儿健康,要辛苦他们帮忙接接小宝。我爸妈并没有起疑心,倒是钱蕾自己,眼眶一下子就泛红了,差点露馅,慌得我拉着她出了门。
出发到了半路时,钱蕾又接到了我弟的电话,她看着号码直接把电话丢给了我,她说她怕自己一冲动就说了实话。我只好代她接了电话,然后编了一通胡话瞒过了我弟。
在邻市呆了两天,产前亲子鉴定才算做完了,医生说要半个月后才能拿结果。出了医院,钱蕾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一直不说话。
直到坐上了返程的车,她才靠到我肩上无声的啜泣。
“好了,没事了。”我搂着她的肩膀。
“姐,谢谢你!”她哽咽着说。
“没事了。”我轻轻的拍着她的头。
我起诉离婚大约两星期左右,法院给曹守联发了传票。严律师打电话告诉我了,说当事人还在拘留期间,法庭肯定会延期开庭,让我不要着急。
传票发出去后,曹家风平浪静,连小宝爷爷都没上门来跳。我寻思着曹守联进拘留所这事,肯定给小定爷爷奶奶打击太大,以至于他们已经没有心情来理会他的其他事情。
很快到了亲子鉴定出结果那天,我一早就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