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领队,半夜三更的不睡,竟然谈论起小女子了?”声音甜腻,妩媚异常,竟是一个女子!
张岩心中一凛,蓦地想到必是那精致马车上的女修了。
这时廖头似乎一愣,立起身子恭敬说道:“打扰前辈休息了,是小的手下无知,对前辈崇敬的很,忍不住问了小的关于前辈的一些事。小的再次向您赔罪。”
廖头一个六旬干瘪老者竟对一年轻女子恭敬有加自称小的,张岩心里升起一股荒谬感。这修真界看来的确是实力强大者为尊啊。
却听那女子咯咯一阵轻笑说道:“既然是赔罪,那我就要些什么做补偿了,你说可好?”
廖头恭敬道:“前辈看上什么了尽管开口,就当小的孝敬您的。”
那女子又是一阵轻笑说道:“我只要一些赤绒花就好了,想不到啊,你这队伍里还有这等稀罕玩意儿。”
廖头似乎迟疑了一下,不肯定地说道:“前辈不是已经是筑基期的境界了,怎地还需要这东西?”
那女子哦了一声,说道:“是啊,虽然我早筑基成功,可还有许许多多的师弟师妹不是还没有筑基吗,我拿点给他们用总是可以的吧。莫不是你,不想给?”
廖头忙说道:“前辈恕罪,怪小老好奇了,这就给前辈取来。”
“算啦,先放你那里,等我离开的时候再带走也不迟。我也不占你便宜,若路上遇到麻烦,也照顾你等一二。就当报酬得了。”女子思忖了一下,爽快说道。
廖头大喜,恭声说道:“小老代表全队上下,多谢前辈呵护之恩。”
听到此,再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张岩凝神思索起来,那女子修为才有筑基期,自己倒是过于谨慎了。只是那赤绒花是何物,怎么廖头和那女子都紧张起此物来了?
张岩却是不知,修真界的绝大多数人可没他那般幸运,只功法就修习了世上独一无二的佛魔两种,宝贝更是玄宝以上级别。这若让人知道,嫉恨之下,必不顾死活掠夺他一番不可。
修真界大多是还是靠苦修来进阶更高境界的,若是能够遇到些冲击境界的奇花异草等宝贝,那就是祖上坟头冒青烟的大喜事了。往往一些高阶的灵花灵草都垄断在大门派中,散修也可以拥有,可那得花昂贵的灵石来买,而灵石,哪个散修敢说自己灵石多的?所以说,即使知道赤绒花对自己无用,那女子也要贮藏一些,毕竟这东西也兑换灵石,换取人情还是很管用的。
这时焦老二突然坐起迷迷糊糊地朝外走去,嘴里嘟囔道:“妈的,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了……”
张岩好笑地看着焦老二朝茅房走去,放下心事闭目运功。马上就要冲击金丹期了,他要抓紧一切的时间修炼,做好准备。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天刚露出鱼肚腩,众人便起床用饭,整顿了一下,又开始出发了。
秋风冷冽,空气却清爽的很。张岩极目四望,边随着车队走,边细细打量着沙陀城。昨晚由于半夜才进城,黑魆魆的一片,什么也瞧不清楚。此时四下一望,不自禁为这大城咂舌。
沙陀城很大,足有几十万人口。城中官府衙门、民居宅院、作坊店铺、茶肆酒楼,屋宇错落,林林总总。虽然是天刚朦朦亮的时候,但宽可四架马车并行的青石街道上,已经陆续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叫卖的小贩,热闹欢腾的厉害。
旁边的焦老二看张岩看得入迷,忍不住说道:“这城还是边陲小城呢,你没去过大城市,那房屋高的快挨着天,漂亮的像仙境,抬头一看,全是黑压压的头。人多的很,也大的很,起码是这城的十倍,不对,是一百倍,反正很大很大……/”
听着焦老二吐沫横飞手舞足蹈地形容。张岩虽觉得好笑,但大致也可以想象出那些大城市的壮观。一时也悠然神往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乞儿模样的小孩蓦地跑到张岩马前,大声儿!是我宝财啊……”
张岩身体一震,霍然回首,一个穿得破破烂烂,满脸黑灰的小孩正向自己狂奔而来。那小孩见喊住了张岩,又要狂奔起来,但脚下一绊朝地上摔去。
张岩飞身下马,瞬息抱住张宝财的身体,激动地说道:“宝财!真的是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我二叔二婶呢?”
张宝财浑身脏兮兮的散发着臭气,原本白胖干净的脸上一片黑灰,身体也削瘦了很多。此时小手紧紧抱住张岩,泪水四射,嘴里呜呜咽咽地儿!真的是你,宝财想你啊,宝财好怕……”
张岩挥手打入张宝财体内一道佛元,拿起衣袖擦了擦宝财小脸,平静了一下心神,沉声说道:“宝财,你先歇儿就在你身边,你不用怕。”
张宝财似乎疲惫到了极致,加上体内被张岩注入一道佛元,浑身温暖放松。闻声躺在张岩怀中沉沉地睡去。
此时常衡等断后小队的七人被惊动赶了过来,常衡疑惑问道:“张岩兄弟,这小孩是你何人?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张岩收敛心神,朝众人一抱拳解释道:“这是我家堂弟,和家里走散了,想不到流落到此地了,打扰诸位了。”
常衡一拉马缰,大笑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那让这孩子和我们一起走吧。”
张岩略一思索,只能这样了。抱起宝财骑上马跟上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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