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栖息着各种各样强大之极的妖兽,寻常几乎无修士敢靠近,但近段时间却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
这些人有来自东海的、中土的、北疆的、南荒的……这些人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点:成群结队,由数名化神阶修士带领!
他们化作无数道细流,从梦灵山脉的不同地方进入了深山之中。
原本清幽寂静的梦灵山脉,突然就变得热闹起来。
……
……
在梦灵山魅西北山脚一处罕有人至的地方,今日也来了一个青年。
青年孑然一身,头戴文士巾,身着浅白儒士衫,脚蹬云头靴,他蜂腰猿臂,身材高大健硕,圆润如玉的脸颊上嵌着一对精亮的小眼睛。
“应该就在里边了……”
他望了一眼梦灵山,喃喃自语一声,便手持一卷泛黄书籍,一边朗声吟咏,一边施施然朝山中走进。
……
……
“他,怎么会躲进了梦灵山脉呢?”
一个身着鹅黄长裙的窈窕女子,提着裙摆,缓缓朝梦灵山走进。
她有着一张尖细的瓜子脸,柳眉修长,一对剪水秋眸仿似蕴含了无限忧愁。
“唉,不想也罢,只要能见到他人就是了……”
转过一处山间清流,她喃喃自语一声,速度陡然加快,仿似一只穿花蝴蝶一般,眨眼间消失在蓊郁山林里。
……
……
“糊涂!”
东浮门太上三长老烛空厉声呵斥身旁的孟东野。
他们东浮门是第一个发现张岩的踪迹的,原本以为能占得先机,早早地抓获张岩,却不料三个月过去了,不但没搜寻到张岩的下落,反而被来自中土的恒月宗掌握了张岩的准确行踪,这让他东浮门如何能忍受得了?
孟东野依旧老样子没变,鹰钩鼻,脸颊阴厉,头戴紫金冠,身穿华美纹云袍,显得甚是威严。
但此时,他却神情忐忑地低着头,面对突然暴怒的烛空,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
他们一行人也来到了梦灵山脉,可是对于进山却发生了分歧。
孟东野建议只他们这七个元婴阶修士陪同烛空长老进山,让其他人等留守在山前把守。但却没料到竟惹得烛龙突然暴怒起来。
“那小子能从恒月宗五个化神阶修士手中逃脱,岂是泛泛之辈?你也不长长脑子!莫非忘了当年在万冢山之下是如何被那小子逃掉的?”
烛空越说越气,枯瘦的脸颊上被怒火充斥,“当年我东浮门损耗大半元气开启大传送阵,更把璀晶冥电船借你赶路,你倒好,连个小猎人都抓不到……”
孟东野见烛空重提旧事,脸颊阴晴不定,心中恨不得现在就抓住张岩,好生折磨他一番。
“还愣着干什么?全体出动!”烛空狠狠瞪了孟东野一眼,不耐道。
“可是,玄霆师伯那边……”孟东野欲言又止。
“我们先走,他们来了自会寻到我们,莫非你以为他们会迷路?”烛空差点把手指头戳在这个徒弟脸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是。”
孟东野脸色难看地跟在师傅身后,心中对张岩的恨意达到了最深处。
……
……
一个瘦巴巴穿着一件破烂道服的邋遢老头弯着腰,双手负背,像之老兔子一般,一蹦一跳地钻进了梦灵山脉。
在他身边跟着一个和他截然相反的老头,一尘不染的白绸长袍,油光可鉴的一头银丝,干净颀长的右手上握着一个翠绿鼻烟壶,他的脸颊红润无褶皱,双目炯炯有神,颌下一部飘逸胡须直垂到胸间,整个人仿若临世谪仙,一派仙风道骨。
两人边走边聊,声音很大,丝毫不顾及有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次又是咱俩来了,他奶奶的,下次再不敢跟那小丫头打赌了。”
“这是第几个‘下次’了?我家小姐可从没强求着跟你打无聊的赌。”
“呀,你这老白脸好气人啊,你不噎人会死啊?老道都凄惨成这般模样了,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
“好吧,只要找到人,就算你履行赌约了……”
“哼,老白脸,老道我看你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你好自为之吧。”
“你才有血光之灾,你全家都有!”
……
……
“唔,大人,您身上有一只该死的小虫子。”
张岩带着丑儿和卜若穿过浓密的山林,朝梦灵山脉的西边走去。他们已经行进了半日之久,此时飘荡在张岩身后的卜若却突然叫起来。
“噬髓魔虫?”张岩霍然一惊。
“不不不不……”卜若头摇得像拨浪鼓,解释道:“这只虫子气息很晦涩,就像一只死物一般,应该不是什么好玩意。”
张岩恼怒道:“那你怎么不帮我取下来?”
卜若讪讪一笑,说道:“卜若也是个男人嘢,不习惯碰触男人的……”
张岩双目圆睁,愕然地望着卜若,最后只吐出一个字:“滚!”
虫子最终还是被张岩自己从后领的褶层中取了出来,拿到手中一看,只见这虫子扁平若枯黄树叶,头顶生着一对纤细的触角。
张岩不禁吃惊道:“灵犀虫?”
在蓝雪痕送给他的《百草经》中赫然就有灵犀虫的描述,说它体扁如叶、头生灵犀之角,乃是用来跟踪人的稀罕灵虫。一般来说,雌雄一对的灵犀虫哪怕搁着万里之地,也可以通过其中一只来确定另一只的方位,很是神奇。
张岩张岩终于恍然,为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