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自从五十年前和张岩结识之后,便和张永泰夫妇混得极为熟稔,在张永泰夫妇心中不亚于自己的亲生儿女,此时见他二人仿似受到莫大委屈,怎能安下心去修炼长生之术?
但细问了一番事情缘由,夫妇二人也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事情其实很简单,我们知道,齐景甜小姑娘是拜在白虹宗门下修炼的小修士,她今日原本修炼的烦闷,正在宗门之外的一处幽静松林中散步,却陡然遇到了一个陌生青年人,那青年甫一见到她,便说要娶她为妾。齐景甜小姑娘当然断然拒绝了,面对这种事情似乎所有的女人都会有如此做法,更何况是心中早有萌芽情愫的齐景甜?
那个青年人似乎很失望,转身就离开了。原本小姑娘以为那人只是戏言,见他败走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但当她正欲回到自己的房间修炼时,却被宗主侯景起派人呼唤去了宗门大殿之内。
在大殿上,小姑娘再次见到了那个青年,他正傲然立在宗主侯景起身后,笑吟吟朝小姑娘笑呢。小姑娘见此不由一怔,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及至听到宗主侯景起介绍,她才知道,这个青年并非白虹宗之人,乃是来自北疆的一个大宗门的弟子,据说还是什么宗主的子侄……
齐景甜很奇怪宗主为什么会向自己介绍这么个尊贵人物,但当她听到宗主欲要做月老把自己许配给那个叫做刘问道的青年时,她再忍不住心中慌乱,瞬间懵了。
然后,侯景起更是坦言,此事已经向小姑娘的父亲齐万北提起,要让小姑娘做好准备……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齐景甜不敢见自己的父亲,只得哭哭啼啼地把此事告诉自己最亲的兄长齐景春。而齐景春面对此事一下子也束手无策了,只得前来寻找张永泰夫妇。
他们齐氏不敢得罪寒楼城三大宗之一的白虹宗,可是白虹宗也不敢得罪张永泰夫妇不是。
张永泰夫妇听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也禁不住心头怒火上升,可他二人毕竟是凡人,哪怕子侄都是大修士,可面对寒楼城至高无上的三大宗门之一,也禁不住心中一阵恍惚,这要他二人怎么做?
正当四人皆自暗暗担忧之际,白虹宗宗主侯景起倏然而至,他一如几十年前模样,瘦削、峻拔,整个人宛如一张被拉成满月的大弓,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他似乎早知道齐氏兄妹会在此,甫一进门,便轻笑着朝张永泰夫妇说道:“两位,侯某来此乃是为了门下弟子齐景甜婚事而来,此事已经得到她父亲齐万北首肯,想必两人也乐意见到一对新人欢天喜地地结为良姻吧?”
张永泰夫妇面面相觑,人家的父亲都答应了,自己二人还要管这件事情吗……
“我妹妹可还没有答应呢!”齐景春忍不住冷哼道。
“哦。”
侯景起眸子里冷光一闪,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冷冷问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子女,婚姻大事本就该父母一手操办,你身为兄长,不思为父母着想,反而和自己妹妹一起胡闹起来,莫非你觉得侯某做错了?”
齐景春被他的气势所摄,不禁心中怦怦直跳,可依旧硬着头皮说道:“此事终究非你情我愿,我妹妹与那位公子更是才今上一面而已,无一丝情意可言,若嫁给他,岂不是祸害了我妹妹?”
侯景起冷冷道:“祸害?你觉得侯某会把门下弟子往火坑里推?人家刘问道公子乃是北疆千羽宗宗主刘玄石的亲生儿子,嫁给他,是你妹妹三生修来的福分!”
千羽宗!?
张永泰夫妇心中巨震,刹那间想起几十年前被千羽宗抓进山门,以自己威胁逼迫侄儿张岩之事,脸色不禁剧变。
侯景起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禁疑惑道:“两位有异议?”
刘芸芝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夫妇二人也不同意把景甜这丫头嫁给千羽宗之人。”她的声音极其果决,没有一丝回旋余地。
侯景起自然听得出,他眸子一凝,也撕破脸皮冷笑道:“几十年来我白虹宗敬你夫妇二人,大抵是看在你家子侄的面子上,可你们若要以此来威胁侯某,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你……”张永泰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差点就此昏厥过去。
侯景起既然无所顾忌,此时说话,就更显得肆无忌惮,“若因为你家子侄,侯某根本懒得理会你们,更不可能登门向你们解释此事,谁知你们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不给侯某一丝情面,也太过分。哼,蝼蚁终究是蝼蚁,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了,真是不识好歹!”
张永泰夫妇哪里会想到一家宗主竟会如此恶言相向?直被气得浑身发抖,气息紊乱起来。
“伯父、伯母,您二位不要管我了,我…我嫁给那人就是了……”齐景甜哽咽着说完话,哇地一下子哭了出来。
齐景春见此,也禁不住怒火狂涌,再忍不住破口骂道:“亏你还是一宗之主,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侯景起身上气息陡然暴涨,伸手抓住齐景春脖子,脸色阴郁,低沉道:“你骂谁畜生不如?”
“放开我哥哥!”齐景甜悲呼一声,朝侯景起挥拳打去,却被侯景起一掌震晕在地。
“说,你骂谁猪狗不如?”侯景起生意极其缓慢,极其寒冷,抓住齐景春脖子的大手渐渐收缩。
张永泰夫妇见此,哪里还敢多想,正欲上前阻拦,便听一声熟悉之极的声音清晰地彻响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