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潇如同一只笨拙却凶猛的狼人,瘦弱的身材借着在身体两旁不停挥舞着的双手长猛了气势。
“啊!”
他发出怪异又嘶哑的吼声,甚至盖过了面对面朝着他冲过来的绿毛血尸的声音!在下一秒,郑潇与绿毛血尸怪叫着抱在了一起。
与其说是血尸抓住了郑潇,不如说是郑潇死死抱住了血尸更为贴切。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呆呆的用双手握着拳头举在空中,他在干嘛,他到底要干嘛,牺牲他自己为我拖延时间吗?
“你是头猪吗!你想让我带着对你的愧疚活下去吗!”我双手抓着棺材边缘,探出半个身子对着郑潇大声的吼了出来,为了让我的声音大到能被郑潇听到,我的眼睛甚至都闭了起来,我不要,本姑娘不要这种活法。
我咬咬牙,双手握拳,朝着血尸和郑潇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他和它紧紧的抱在一起,但走进了才发现,血尸双手冗长的指甲全都插进了郑潇的肉身之中,渗出一道一道如同刀砍的血痕。
而郑潇,满脸狰狞,牙口死死的紧紧闭着,双手用尽了力气扣住血尸的下巴和下颚,让血尸的脑袋一直保持着一个微微上扬的状态!
“走…走啊!”郑潇微微的转头,两片几乎没了什么血色的嘴唇抖了抖,抖出了一句话,立马闭上了眼睛,整个脸的肌肉都随着眼睛闭上的动作颤抖了起来,猛地一下,郑潇发出了一声爆吼:“啊!!!”
忽然发力,郑潇双手掐住血尸的身体竟是朝后连退了几步,把它按在了墙上,完完全全的把让路,给我让了出来。
我目光所及,他的背,已经完全被鲜血所渗透。
走,求求你了,张颖,你快走。郑潇闭着眼睛,低着头,我能感觉到他在求我。
我摇头,眼泪止不住的从我眼眶两处左右决了堤的滑落,我拼命的摇头,我不走,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我双手握着拳头,挥举在半空中,咬咬牙,低头打量着地上,猛地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麻绳子,朝着被郑潇困住的血尸冲了过去!
越靠近血糊糊的绿毛血尸,我的心越跳,可我的脚步根本停不下来,随着心走,我不能就这么走,最坏,也是一起死!我猛地抬起双手抓住的麻绳,想要套住这血尸的脑袋!
“啊!!”
猛然之间,一阵剧痛从我的腹部传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朝着后面飞了出去,背脊狠狠的砸在地上,腹部的剧痛,让我不由自主的如同一只可怜的虾米一样,缩着大腿弯曲着自己的身体。
“啊!”
混乱和剧烈的疼痛之间,自己的叫声才灭了,耳边又传来郑潇的惨叫声。郑潇,郑潇,我左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右手狠狠的抓着地上,想要抓到什么东西,指甲刮着泥土,黑乎乎的泥土填进了自己的手指甲里,反反复复,右手握着拳头,撑着我从地上爬了起来。
就看见,血尸一只手从郑潇的背里拔了出来,刚刚就是用它,把我打飞的吗?
咳咳,我猛地咳嗽,就在我咳嗽的几秒时间,血尸凶狠的用把带血的指甲插近了郑潇的腰上!郑潇脸色几乎惨白,他没有叫,如果不是他的双手还死死的撑住血尸体的下巴,我一定以为他已经….
郑潇,你等我!
我左手捂着腹部,右手扶着棺材板,朝着血尸和郑潇迈出了脚步。
等等,我的眼光余光忽然看到了在棺材板上不安的四处摇摆的烛光,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直接烧掉这鬼东西?
开恶棺,烧凶尸,它自己跑出来了,我也可以把它烧死,烧的一干二净!
可…我看着几乎风大一点就要熄灭的烛光,眉头紧紧皱着,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萤火之光,怎么可能烧掉这血尸,怕还没有靠近我就连着人带着蜡烛被它一下拍飞了!
怎么办?思量的时候,我的双手慌张的代替内心的思维,不停的抖动手指,目光也在光亮的地方摇摆,怎么办,怎么办,忽的,目光落进了之前一直没有打量的棺材里。
我看着棺材里面,棺材里面也有一双双小眼睛看着我。朦胧的小眼睛,浑身没有一点点毛,完全是一个裸露的状态,那一张一张脸,远的看像极了人脸,但是它们的身子,全都是脱了毛的小黄鼠狼,蜷缩在棺材的角落,对着我一个一个立着半个身子嘶吼着表情。
它们的嘴边全是鲜血和发丝。
小黄鼠狼,一个一个都是血糊糊的人脸小黄鼠狼。
小黄鼠狼躺在这老棺材里,白色的棺椁被黑乎乎的血色染的一片片,看上去像是白布上流着油一样,一层一层的,随着烛光的晃动似湖水反光了阳光一样,“波光粼粼”!
尸油!
我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这一定是那血尸长年累月躺在这棺材里,封闭出来的尸油。这东西味如儒,毒如涂,烈如瞓,遇明火即着!
脑子里有了计谋,我一把抓起放在棺材板上儿的蜡烛,烧了一会儿的蜡烛,上面积累起来的蜡烛油一下子晃了起来,一片片的落在我的手背上。
烫的倒吸一口冷气,可手却抓着蜡烛更紧了一些,不能掉,这点痛算到了什么,我最不怕的就是痛和苦,就和奶奶一样!
“郑潇!”我大声的喊了一声郑潇!目光却见着似乎已经撑不住的郑潇,竟是张开嘴巴,不等血尸咬他,他先张开嘴巴狠狠的朝着那血尸的脖子狠狠的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