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人刚将苏成璟打发走,丫头就进来禀报说苏有福来了。得,接下来还有场官司要打。
苏有福进来,请过安后直接开门见山,“老奴得知大老爷并大房众人都要去京城,已经让人送信回去,早点将住处安排好。另外船家那里,老奴也打算重新去联系,之前联系的船显然是不够用的。只是老奴还有些事情,不敢自专,故此前来请教大老爷和老太太。”
“你先说来听听。”苏成望客气的说道。
苏有福斟酌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这定船的事情,不知大老爷想定什么价位的船舱。三房和老太太的倒是好说,老奴自行就能决定。老奴出京之前,三老爷都有吩咐,银钱上面也是预算好的。就是大房的,老奴不知该如何决定。”
大老爷捋着胡须,说道:“三房定的是什么价位的船舱,咱们大房也跟着一样。”
“如此老奴就放心了。那银钱方面,是大老爷直接交给老奴,还是让老奴去账房支取?”这才是苏有福今儿的最想说和最该说的一句话。
苏成望顿时睁开了眼睛,盯着苏有福。苏有福不卑不亢,说起来他是苏家的奴仆,其实真正算起来,他是三老爷的人。自然是站在三老爷这边,为三老爷的利益考虑。见苏成望看过来,苏有福又趁机说道:“还有船上的一应花费,这也要先预支一部分。另外到了京城,这厨房上头,针线房还有门房马车车夫,在外应酬送礼,这一应开销,还请大老爷和大太太先例个章程出来,届时老奴也好让人早些安排好。毕竟三老爷去了京城几年,也都习惯了京城那边的饮食。大老爷和大太太还有老太太可能习惯不了,不如就从家里带几个厨子过去。月例什么的,照着府上的规矩来就是。”
苏有福这番话已经将意思表明的很清楚,在苏州无所谓,大家住的都是苏家祖宅,开销的都是公中的银钱。但是到了京城却不一样,某些开销还是要分开来才好。
苏成望冷哼一声,很是不满,看向老太太,等老太太表态。
苏老太太也为难的很,于是说道:“苏管家,这些可是成珣的意思?”
“启禀老太太,三老爷这些年在京城为官,看似风光,其实内里有许多难处,开销也是极大。而且每年三老爷还要往公中交份子钱,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老太太也知道,三老爷那点俸禄哪里够花,很多时候三老爷都要另想法子。这些事情,三老爷嘱咐了老奴不准同老太太说,老奴也是不打算说的。不过老奴听说大房也要去京城,老奴想着这一去,处处都需用钱。若是事先没点准备,怕是事到临头大家都为难。不如让老奴来做这个恶人,先将这些难处说明白,大家也好有个准备。不至于等用钱的时候结果手上不凑手,那岂不是老奴的罪过。”苏有福低着头,一脸恭恭敬敬的的说道。
苏老太太点头,“苏管家说的也是在理,都说穷家富路,这出门在外,情愿多做点准备,多带点银钱在身上,也不能少带了。外面过日子,处处都少不了银钱,的确该先说清楚的。老大,你是怎么想的。”
苏成望面色如水,不动如山,“既然老太太都说了,儿子也没意见。这样吧,儿子下去同元氏还有账房的先算个账,将每月的开销预先算出来,如此等到了京城,我们就如数将银钱交给苏管家,日常开销就由苏管家统一安排。老太太,儿子这办法可好?”
苏老太太点头,“不错,是该如此。这样一来,账目清清楚楚,大家也都没意见。”
“那儿子这就去办此事,苏管家,你也一同过来吧。”
“老奴遵命。”苏有福跟着苏成望出了荣禧堂。
苏成望在前面走着,苏有福跟在后面。苏成望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苏有福,“苏管家对三弟倒是忠心的很。”
苏有福低着头,不卑不亢的说道:“老奴得蒙三老爷看重,自然该为三老爷分忧。”
“苏老爷这次回来,要办的事情不少吧。”苏成望带有深意的问道。
苏有福点点头,“大老爷说的不错。这次老奴回来,带了三张老爷的名帖,届时该如何做,老奴还想请教大老爷的意见。”
大老爷苏成望眼前一亮,苏成珣的名帖不是想拿就能有的,就是他这个做大哥的,没有苏成珣的同意,也是拿不到名帖。不过苏成望并不糊涂,他先问道:“不知三弟对苏管家有何交代?”
苏有福点点头,这才说道:“三老爷对老奴的确有吩咐。三老爷很是关心四姑娘的前程,对于陶家的事情,三老爷极为震怒。三老爷说了,小惩大诫还不够,像是这样的人家,就该一次性打死了事,免得将来发达了又被反噬。”
苏成望皱眉,苏成珣的意思是要将陶家赶尽杀绝啊。“这样做怕不合适吧。”
“大老爷,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苏家只当没有陶家这门姻亲。至于二太太,苏家也不该有如此糊涂的人。”苏有福冷漠的说道。
苏成望脸色一变,“陶氏毕竟为老爷子守孝,又为二老爷生儿育女,若是就此处置了,怕是不合适。”
“大老爷说的极是,三老爷也是这么说的。陶氏可以留她一命,不过还需给她一个惩戒,如此以后也不用担心她在府中搅风搅雨。”苏有福说的极为平淡。
苏成望却察觉到其中的凶险,也为陶氏暗叹一声,这也算是陶氏咎由自取。“如此,就按三弟说的办吧。苏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