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甜所说的话。以及她所表现出來的镇定。令刘顺水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
老实说。这几十年來。他做的坏事罄竹难书。为了利益。把别人的老婆孩子绑架过來的事情做得也不是一次两次。倒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冷静的女人。而且还很年轻漂亮。
刘顺水回忆了一下。他想到。上一次在顾墨存那里。这女人表现得也是一种异乎寻常的安静。不哭不闹。甚至一言不发。
要是换做别的女人。早就连哭带喊了。吵得脑子发痛。
“你这是在威胁我嘛。”
沉思了片刻。刘顺水一脸不悦地说道。狠狠地瞪了一眼荣甜。
她并沒有害怕。反而直视着他。眼睛一眨不眨:“错了。我只是想要让自己尽量避免危险。假如我能说服你。或许你就不会伤害我。而你如果不伤害我。其实也是不伤害你自己。你。我。宠天戈。就好比是三条蛇。我咬着宠天戈。你咬着我。宠天戈咬着你。可是。我要提醒你。宠天戈的毒性。可是比你和我都要大得多。你不一定咬死我。却一定会被他咬死。你说呢。”
这个比喻。新奇而有趣。
樊瑞瑞在一旁听得糊涂而迷茫。她气得跳脚。不明白刘顺水为什么要和这个女人废话。如果按照一般的流程。这个女人现在早就被带到某个房间里。被五花大绑起來。怎么还能有机会在这里说个不停。
“干爹。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在拖延时间。吓你……”
她几步上前。一把拉扯住刘顺水的袖子。不停地劝说着。
懒得理会。刘顺水一拂手。将樊瑞瑞推开。然后又眯着眼睛。看向荣甜。
“可是。还有个词叫投鼠忌器。”
他绕着荣甜。走了一圈。慢悠悠地说道。
她也不含糊。笑着接口道:“还有个词。叫有命赚钱。沒命花钱。”
这下子。刘顺水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猛地停下脚步。思考了几秒钟。忽然一招手。朝着瘦子喊道:“你们几个过來。把她带到楼上的书房里。仔细看着她。对了。不许打她。不许碰她。给她吃的和水。千万不能出事。”
话音刚落。瘦子便带着几个手下。飞快地过來。推搡着荣甜。走向楼梯。
这是刘顺水的一处私人住宅。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这里的面积不小。纯中式风格装修和设计。二楼是书房和休闲室。三楼是主卧和客卧等。复古的楼梯连接着一二三层楼。每一层都有露天阳台。非常宽敞大气。别墅前是小花园。里面假山流水。红花绿草。基本上是仿造着南方的园林建造的。按比例复制。甚至还有一座小小的红顶凉亭。
总之。之所以刘顺水决定冒一把险。就是因为他觉得。宠天戈即便最终锁定了是他的人绑走了荣甜。也不一定会这么快就找上门來。
见他竟然不惜打算鱼死网破。荣甜其实也是对自己的命运捏了一把汗。
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关键时刻。或许凭借一点点的小聪明和牙尖嘴利。的确是救不了自己的命的。不过。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奋力一搏。
不管怎么说。她努力过。不算无能。
眼下。她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宠天戈能够查到自己的下落。在刘顺水失去全部耐心。打算对自己下手之前。找到这里。
因为有刘顺水的命令。所以瘦子也不敢对荣甜很凶。也不敢怎么对她动手。
再加上。荣甜也算配合。让上楼就上楼。让进房间就进房间。几个男人也无需怎么操心。总之。他们带着她走进二楼的书房。
“先进去查看一圈。把窗户都锁死。”
瘦子还是相当谨慎的。向几个手下下令吩咐着。
他的脸上。还带着樊瑞瑞之前扇的那一耳光留下來的红痕。冉习习看了几眼。顿时惹來了瘦子的不悦:“你看什么看。”
她耸耸肩。嘟囔道:“我沒见过那么凶的女人。抬手就打人。”
对樊瑞瑞也是恨得不行。所以。一听荣甜的话。瘦子也沒说什么。只是指了指房间里的沙发。命令道:“你就坐在那里。别乱动。皮猴。你去楼下拿点吃的。哥几个都沒吃饭呢。妈的。一整天。叫那个娘们指使得团团转。操。”
听得出來。瘦子对樊瑞瑞极为不满。
荣甜乖乖地坐下來。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中式风格的书房。看得出來。书房的主人很是附庸风雅。书架上满是各种关于国学和文化之类的书籍。但是从书本的新旧程度看。应该是买回來之后。连翻都沒翻过。再加上。每面墙上都挂着水墨丹青。它们之间各自为政。又沒有统一的风格。总之就是一个字:乱。
见她这么老实。瘦子也就稍微放松了戒备。坐在不远处的一把红木扶手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他的其他几个手下则是东翻翻。西摸摸。都很好奇自己老大的书房里到底都放了什么东西。别人平日里想进都进不來。而自己弟兄几个现在却能在这里自由出入。大家都很得意。甚至有人还掏出了手机。以书柜或者是其他摆设为背景。咔咔自拍起來。
“拍什么。谁让你们拍了。都给我把手机拿过來。”
见他们如此欢快。瘦子不乐意了。大声喊道。
不知道是不是全都松懈了下來。几个人谁都不害怕似的。反而笑嘻嘻地说道:“瘦子哥。你看。你自己丢了手机。就不让大家拍了。一个手机才几千块。你买一个新的不就得了。何必看